“你没事吧?”羌笛赶紧蹲下给颜婳解绳子,“我那会想去找人,可他不让我走。后来我不敢走了,怕他把你带到别的地方。”
“我知道,我错了,这次的事我会负全责,我们先离开这再说!”
颜婳静静的听着羌笛说话,眼看脚上的绳子就要解开了,她突然一把将羌笛推开。羌笛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看见田小刚一拳挥过来打向她的头。
咚一声,羌笛爬在那一动不动了。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靠不住。”田小刚呸了一口,擦掉挡住他眼睛血,“本来我们是合作关系,既然她自己找死,那就便宜你了,死还有个作伴的。”
他把颜婳拖到冷藏库最里面,见颜婳不吭声还蹲下问:“你怎么不求饶,说不定我会放过你呢!”
“会吗?”颜婳淡淡的问。
“不会!”田小刚把她的脚绑到身后的柱子上,然后又把昏过去的羌笛也带过来,把她的脚也绑到柱子上。再把外面收拾干净,然后关上冷藏库的大门离开。
颜婳想试着解开绳子,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很快她就觉得身体冷的受不了,好像骨头缝里都冷。渐渐的四肢也开始僵硬,颜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都是一层冷霜,舌头麻木的连伸都伸不出来。
“郎若贤……”她小声说,“你要是找不到我,这次我们就真要说再见了。”
羌笛一直没醒,颜婳也没叫她,如果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死去,反而是一种幸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颜婳已经浑身没了知觉,她觉得自己哭了,可是感觉不到眼泪。她也不想死,她还有滚滚,还有家人……
郎若贤……最后,颜婳心里叫了一声,然后再也不动了。
等她再一次有了意识时,甚至以为自己死了,到了天堂。因为入眼都是白的,纯白纯白的。随着身体机能的回复,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婳婳!”白素素看到她睁开眼,急忙按了铃。
颜婳想笑,可觉得脸好僵,真好!她还活着。
“你……们……找……到……我……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白素素哭着说:“找到了找到了!若贤找到的。”
颜婳眼珠子动了动,白素素赶紧说:“我让他回去休息一下,他陪了你一个晚上。”
“妈……我……还……活……着……”
“活着活着!”白素素又哭又笑,“你可要长命百岁的啊。”
医生来了,给颜婳检查了一下。
“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身体机能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还有最近可能会发烧,注意一下。”
门口有人嚷嚷,唐家人都来了,常佩娥抱着颜婳就哭。
“真是遭了老罪了哟!”
“奶奶……我……没事。”颜婳动了动指头。
唐耀也挤过来呜呜哭:“宝贝女儿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颜婳觉得羌笛今天挺奇怪的,竟然有那么多话。
“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放下筷子,颜婳问。
羌笛低着头:“没有,就是最近无聊,想找人说说话。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只好把你叫出来。”
“我听说你在大学里教的挺好,好多学生都给你偷偷写情书,还有几个总裁在追你。”颜婳试探着问,“就没有你喜欢的吗?”
“我并不想谈恋爱。”羌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听也一个叫方点点的姑娘说的吧?”
颜婳笑了:“嗯,朋友,很可爱的一个姑娘。”
“老实说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你派来监视我的,不过后来我觉得如果你真想监视我,不能弄个傻白甜。”
“……我没那么闲。”颜婳都想翻白眼了。
羌笛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你是不是特别想让我赶紧找个男人,这样就不会缠着郎若贤了?”
“我希望你找个男人,不是因为你缠着郎若贤。”颜婳叹了口气,“你觉得他能让你缠着吗?我们只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要活在过去中。”
颜婳心想估计这丫头又开始想不开了,每次劝她的话也就当下能管点用,扭头就完蛋了……
“我的幸福……”羌笛扯了扯嘴角,“我的幸福早就死了。”
果然……颜婳无力的揉了揉眉角。
“算了,不说这个。”羌笛看了看表,“陪我去前面购物中心的超市逛逛?我想买些日用品。”
颜婳自然是同意的,到了超市逛了半天也不见羌笛买东西,她还问了句。
“你想买什么?吃的?还是用的。”
羌笛没反应,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颜婳又问了一遍,她身子一颤:“啊?”
“我问你到底买什么?”颜婳奇怪的看着她,“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
“没有……”羌笛看了眼前面的冷藏区,慢慢往过走,“颜婳,如果我说,请你离开郎若贤,把他还给我,你会答应吗?”
颜婳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看着她。
“不会。”羌笛回头对上颜婳的视线,颜婳坚定果断的说,“他是个人,是我爱的男人,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可他是你什么人呢?”颜婳有些生气了。
她没想到羌笛竟然还有这种念头。
“有些话,我原本不想说的。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不说出来,你恐怕永远清醒不了。”颜婳两手一摊,“你跟郎若贤没有任何关系,维系你们之间的是他的大哥。”
“大哥在你和弟弟之前,选择了郎若贤。或者说他在你和家仇之间,选择了报仇。所以他把活下去的机会给了郎若贤,让他去拿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颜婳笑了笑:“说实话,你要恨要怪的那个人不应该是郎若贤,应该是他的大哥。是他没有选你……”
羌笛的表情先是愤怒,然后是茫然,最后变的很哀伤。
“你看,你明明都知道的。”颜婳接着道,“你知道你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可是你没办法恨自己的爱人,再说他已经死了,恨也好,爱也好,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