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以一个记者,和一个充满活力的女人的目光,向克思曼先生介绍这一切,我希望克思曼先生能和我们这些年轻、有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的中国人在一起,共同经历月光县发展中的苦痛,共同见证月光县的进步和繁荣,共同感受中国日新月异的变化……。”高迎春说。
“真不愧是大记者啊,伶牙俐齿,死的也可以被你说活了。”梁刚望着我笑了起来。
“再说了,我虽然不懂德语。但我懂英语,克思曼先生肯定能懂英语。我能用英语跟他对话,跟他交流,你们能吗?”
“当然能,都是一个老师教的,这么不能?”梁刚说。
“我也可以的。”我说。
“请问,你们有我熟练吗?能对答如流吗?能有我这样的翻译水平吗?”高迎春问。
论熟练程度,我和梁刚的确不如她。其实,我和梁刚的英语基础都很扎实,只不过平时用得少,有些生疏罢了。
我笑了,和梁刚一起鼓起掌来。
“看样子,还真不能不让你去啊。”我很有感触地说。
“梁刚,你呢?”高迎春问。
“小刚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梁刚说。
“那好吧,你们两人商量一下谁掏钱吧?是掏社会主义的,还是掏资本主义的?”
我和梁刚沉默着,在思考着由谁出钱为好。
梁刚打破了沉默:“掏社会主义的,不过,不是掏月光县这个社会主义的,而是掏你新华社那个社会主义的。陈总出国的钱陈总掏,我出国的钱我掏,你出国的钱当然是新华社掏了。”
“梁刚,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你想,新华社能同意我出去就不错了,凭什么跟我掏这个钱?”高迎春回敬道。
我和梁刚再次沉默着。
“怎么,这点钱,就难住了两位男子汉,两位当代英雄?”高迎春揶揄道。
“按说,这钱是应该我们掏的,你们毕竟是为我们月光县服务嘛。可是……可是,实说吧,请高大记者不要见怪,不要怪我小气,小心眼。本来让高大记者去是很正常,很光明正大的,我们掏钱也没什么。”我说。
“可高迎春毕竟是我的同学,特别还是漂亮的女同学。县委书记出钱让一个漂亮的女同学一同出国,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说。
“中国官场嘛,向来是非多,能避免麻烦的就避免一下吧。梁刚你看是不是这样?钱你先垫着,算我的,我以后一定通过其它的途径还给你,行不行?”我小声说,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月光县再怎么穷,出国的钱还是出得起的。可这钱,我怎么就觉得出得理不直气不壮呢?
难道是在我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地觉得,高迎春是我曾经深爱的女生,一起出行不妥?难道高迎春是个美女,跟美女一起出行不妥?
如果高迎春是个男的,如果不是我的同学,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出这笔钱呢?
我的大学同学、天行健公司董事长梁刚打来电话说,高迎春来了,要我不带车,他来接我,我们一起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聊一聊。我很高兴,连忙说可以。
高迎春是新华社省分社高级记者,跟梁刚一样,都是我要好的大学同学,高迎春也是大学的校花之一。她和我现在的妻子华莉,都是我曾经在大学里深爱的女生。当然,我也是他们在青春初萌中,深情地、纯洁地爱着的男生。只是在高迎春自己提出来的游泳中,输给了华莉,才没有成为我的妻子。
尽管高迎春没有成为我的妻子,但就像当初承诺的一样,我们彼此互相关心,互相支持,互相鼓劲,把对彼此的感情深藏于心中,化成了对对方的深深祝福!
梁刚的车到了,我跟县委办公室主任王庭打了声招呼后,走下楼,坐上了梁刚的车。
高迎春就在车上,我闻到了香水味。
我笑着说:“你见我们淡妆出行就行了,谁不知道谁啊,喷香水干什么啊?是不是想把我们两个同学都熏倒啊?”
“你真是一个穷山沟的打工仔,女人不梳妆打扮,不喷香水怎么能出门?怎么能见你们这些当代英豪?”高迎春说。
“小刚,你别跟高迎春斗嘴,你斗不过她的。”梁刚边开车边说。
“我哪敢跟她斗嘴啊,不是闻到了香水味,随便说一下吗?”我说。
“看来,我们的小刚同志是很久没闻到香水味了。当一个县委书记可怜啊,连女同志都不敢接近。”梁刚说。
“梁刚还真说对了,月光县本身就是非多,你接触一下试一试?不信,街头巷尾就马上议论开了。”我说。
汽车一溜烟冲出了月光县,在市郊一个农家乐停了下来,下车来到湖边。穿过几个依湖而建的亭子,来到一个绿树掩映的竹房里。
我坐了下来,阵阵清风袭来,湖光山色一览无余。
“梁刚,你真会找对方啊。”我由衷地赞美说。
“开玩笑,你看什么人来了,我们的校花,我们的同班同学,我们的梦中情人来了。你没看见吗?我什么人都没请,也是请你一个人过来。就我们三个原装货,开开心心地喝个茶,聊个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拘无束,多自在啊。”梁刚说。
“是啊。”我问高迎春:“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啊?”
“我是到你们市里采访,顺便过来看看你和梁刚的。”高迎春说。
“谢谢你啊,总是记得我们。”
“你说话怎么这么生疏,这么客气啊。难道你们不记得我了?”高迎春问。
“当然记得啊,把我烧成灰我也记得。”我说。
“我也一样。”梁刚说。
“感谢大学啊,否则,我们就是擦肩而过都不认识。”高迎春说。
“这就是缘分啊。”我说。
“每次见到你们,我总是很开心。”高迎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