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说床震塌的事,应该没有吧。”沈主任说。
我们笑了起来。
“活干完后,易腊梅突然哭了起来。秦建明问她哭什么?她说工作没了,老公又不搭理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秦建明就要她回去跟沈必文好好谈一谈,看沈必文有什么想法。”沈主任说。
“那沈必文是什么想法呢?”我问。
“沈必文这边,物流公司老总把他叫到办公室,先聊了一下工作的事,最后聊到了他的家事上。公司老总说,老总听到了他老婆的一些风言风语,不管是真是假,老总建议他把老婆管紧一点,严一点,不要惹出什么事来。老总说他是公司的骨干,将来还要指望他挑大梁,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他的工作情绪。”沈主任说。
“沈必文感谢公司对他的培养,感谢公司对他委以重任,感谢公司对他的提醒。他表态说,一定按照老总的要求,把老婆管紧,管严,他一定努力把工作搞得更好,决不把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去。”沈主任说。
“易腊梅回来后,沈必文问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易腊梅这次没有隐瞒什么,她说在沈必文跑运输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从小学到初中的男同学,这个男同学就是秦建明。他们两人的关心一直很好,学前就在一起玩,上小学和中学都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学习上也相互帮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沈主任说。
“当时红庙乡穷啊,因为红庙乡穷,秦建明的家里就更穷。他们两人的年纪渐长,易腊梅的父母不想易腊梅继续往穷窝里钻,想让易腊梅能跳出农门,过上比他们更好的日子,就死活都不同意易腊梅跟秦建明来往。最后,易腊梅屈服了,他们两人最初的情缘就这样被掐断了。当时,易腊梅还悄悄地流了泪。”沈主任说。
“易腊梅和秦建明是彼此的初恋,红庙乡的山水见证过他们的情窦初开时。按现在时髦的说法,是彼此的初恋情人。有天,秦建明带着一个女孩子逛到易腊梅打工的服装店。由于俩人多年没见面,没联系,又各自结婚成了家,刚开始俩人还没有相互认出来。”沈主任说。
“当秦建明说话的时候,易腊梅突然听到了熟悉的乡音。当然,当易腊说话的时候,秦建明也听到了熟悉的乡音。俩人相互凝视了一下,重新相遇了。”沈主任说。
“后来,秦建明就有意无意就去易腊梅打工的商店,跟易腊梅聊天买衣服,还发动一帮弟兄们来买衣服,照顾易腊梅的生意。因为秦建明的关照,易腊梅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老板给易腊梅的提成就越来越多,易腊梅的口袋就越来越暖和。”沈主任说。
“有天,老板给易腊梅多发了一点钱,正好那天沈必文跑运输去了,正好秦建明到店里来了。为了感谢秦建明的照顾,易腊梅就想请秦建明吃个饭,秦建明自然很高兴。这是他们在分别多年后,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两人都很高兴,把分别以后的情况都原原本本跟对方说了。”沈主任说。
“后来,秦建明也回请了易腊梅一次。这样一来二去,双方就越走越近。有天饭后,秦建明请易腊梅参观自己在县城的家。就在那一天,易腊梅跟秦建明第一次发生了关系。后来,就断断续续发生过关系。”沈主任说。
“易腊梅跟沈必文原原本本讲完后说,事情就是这样,两人夫妻一场,她没有隐瞒什么,要杀要剐由沈必文的便。”沈主任说。
“那沈必文是什么态度呢?”我问。
“易腊梅说,她可以请假,也可以辞去工作来照顾秦建明。可来照顾秦建明,老公肯定会知道,怎么跟老公说呢?是以什么身份来照顾呢?”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沈宁西说。
“这的确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脑瓜子好使的秦建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半天,秦建明就说,以照顾同学的名义吧。易腊梅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秦建明说,这又瞒不住,当然是男同学啊。易腊梅就说,请假照顾男同学,这个名义不好。”沈主任说。
“秦建明说,照顾朋友的名义怎么样?易腊梅说,那就更不好了。秦建明说,以照顾老乡的名义呢?秦建明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是红庙乡的,应该说的过去。易腊梅说,照顾老乡的名义说的过去,一天两天可以,可时间长了就说不过去啊,秦建明住院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沈主任说。
“那易腊梅最终,是以什么名义照顾秦建明的呢?”我问。
“秦建明说,就以照顾表哥的名义吧。就说表哥跟人打架受了伤,需要她照顾。易腊梅说,她跟老公结婚几年,老公没听说有个表哥啊。”沈主任说。
“秦建明说,原来联系不多,因为他在市里住院,易腊梅就在市里上班。秦建明家里人,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就委托易腊梅就近照顾一下。”沈主任说。
“他们两人想来想去,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就确定以表哥相称,回去跟沈必文说。易腊梅回去后,说要请假照顾表哥几天,沈必文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需不需要他帮忙,还说过几天去看看表哥。”沈主任说。
“易腊梅主要的任务是每天招呼秦建明吃饭,扶着秦建明上卫生间,有事叫医生,再就是陪秦建明聊天,当然两人有时还调一下情。秦建明住的是单间,是高干病房。医生除了巡查,正常的打针吃药换药外,很少进来,他们调情很方便。”沈主任说。
“易腊梅跟秦建明说了沈必文要来看他的事,秦建明说,千万不要让沈必文来。易腊梅就说,她是以表妹的身份来照顾表哥的,表哥生病住院,沈必文作为表妹夫不来看一下说不过啊,秦建明就没有说什么。”沈主任说。
“几天后,沈必文跟易腊梅一起,来到了医院。沈必文跟秦建明聊了一下,又找医生问了一下秦建明的病情。三个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秦建明突然要上卫生间了,易腊梅习惯性地站了起来,要去扶他。秦建明也没在意,也习惯性地让易腊梅扶。”沈主任说。
“是不是‘穿帮’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熊运弢问。
“沈必文是一个多么精明的人,他很自然地走过去,接替易腊梅把秦建明扶进了卫生间。在县里,沈必文就听说了易腊梅跟秦建明的事,沈必文的父母还专门提醒了沈必文。为了将他们分开,为了跟易腊梅好好过日子,沈必文特地搬到市里来。可谁知道,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沈主任说。
“晚上,易腊梅主动对沈必文献殷勤,双方缠绵了一下后,沈必文问,秦建明跟易腊梅到底是什么关系?易腊梅半天不说话,她还没跟秦建明商量好,不知道怎么说。沈必文就说,易腊梅想好了,就告诉他,随后呼呼大睡了。”沈主任说。
“沈必文呼呼大睡,易腊梅却彻夜难眠。”沈主任说。
“看来,什么事都要有名分啊,没名分的事做起来,只能偷偷摸摸,让人心虚啊。”熊主任说。
“是啊,什么都要师出有名啊。师出无名的事,干起来理不直气不壮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