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好的事吗?”陈总问。
“当然有啊,不信你问马县长。”我说。
“马县长,我们真的不用垫资建设吗?”陈总问。
“是啊。”马县长说。
“太好了。怪不得常书记这么高兴,主动要喝酒呢。我要好好跟县领导敬杯酒。”陈总说。
我说:“穷家难当啊,我们县底子薄,不管做什么事,都差钱。为了干事,干成事,都要想方设法让对方垫资,我们再慢慢还。我们总是背一身债,旧债未了,又添新债,欠债的日子不好过啊。”我说。
“现在,我们慢慢有了转机。建新凌河大桥时,市里一次性给了我们10亿元,我们终于可以不垫资了。”我说。
“这次建设庙会仿古建筑群,省里又一次性给了我们一笔钱,我们也用不着背债了。”我说。
“陈总啊,你应该向梁总学习啊。他信得过我们,只顾默默地做事,默默地垫资,不谈钱,不找我们要钱。好人总有好报,善心总有善报。”我说。
“你也知道,梁总建桥时,只想先垫资帮我们建起来,根本没想到我们会要回10亿元。这次梁总也没有提条件,也是答应先建设。”我说。
“如果你当时犹犹豫豫,不想垫资建设庙会仿古建筑群。那庙会的建设项目,会被梁总独吞了,你只能干瞪眼。幸亏你脑筋转的快,马上不讲条件,追着我们要参加建设。你是聪明人啊,这一追就追出效果来了。”我说。
“看来,做你们的项目,不能讲条件啊。”陈总说。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该谈条件还是要谈。但如果斤斤计较,老想精明地计算得失,患得患失,也不可取。”我说。
“譬如,我们考虑让你建设从横龙山山坳到国道30公里道路的事,我们肯定是请你垫资,我们分几年还你。如果我们通过各种渠道要回了钱,你就可以不垫资或者少垫资。如果我们要不回钱,那你也要做好几年才能还清垫资建设款的准备。”我说。
“陈总,话我跟你说到明处了。你可以掂量一下,你可以选择放弃。”我说。
“陈总,我建议你放弃。如果你放弃,我马上垫资建设。”梁总说。
“你想得美,抢我的饭碗,没门。”陈总说。
“我对常书记有意见呢,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先跟我说呢?”梁总说。
“我是到海水花园公寓查看工程进度,顺便跟陈总说的,谁知道陈总这么热心呢?”我说。
“陈总,我不跟你抢饭碗。如果你觉得垫资太多,有难度,我愿意跟你共同建设。如果你愿意独自垫资建设,也行。”梁总说。
“马县长在这里,钱县长,你再跟陈总,梁总签一个按照建设工程进度付款的补充协议吧。”我说。
“行。”钱县长说。
“陈总,梁总,我就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们在保证质量、安全的前提下,在一年内完成建设任务。也就是说,提前半年。你们有难度吗?”我问。
“即便扒了我一层皮,我也要在一年之内完成建设任务。”梁总说。
“不用我们垫资,有钱做后盾,那就好办多了,我保证提前半年完成建设任务。”陈总说。
“梁总,红庙建设虽然是省佛协负责,但我还是希望你把完工时间尽量往前赶。”我说。
“我明白,我一定往前赶。”梁总说。
在路上,在脑海里响起的孙楠演唱的《净土》的歌声中,我睡着了。筹备这么重大的活动,我担心有什么闪失,很多心,有些累了。活动结束后,该放松一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很美。直到到了海水集团,县委办公室主任王庭才叫醒了我。
我们直接来到食堂,海水集团董事长陈凉说:“常书记到企业一向很谨慎,很少吃饭,怎么这次主动开口要吃饭啊?”
“高兴啊,有喜事啊。”我说。
“什么喜事啊?”
“别急,等我们把饭吃完后,再告诉你。省得先说了,我们连饭都混不到口。”
“常书记说的哪里话,我的食堂不就是你们的食堂吗?只要瞧得起,你们随时可以来吃饭啊。”陈总说。
正说着,县一中英语教师应姗红来了。我皱了一下眉头,她来干什么?
估计天行健公司的董事长梁刚看出了我的不解,梁总说:“应陈董事长的特别请求,我打电话请我们应老师来的。”
“来了好,来了好啊。名人美女作陪,陈总兴奋度大增,又可以多喝几杯酒了。”纵捭集团生产经营部部长、矿业公司工作组副组长洪旺盛说。
我们这一桌坐的是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沈宁西、省委统战部副部长、省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主任金利群、县委副书记、县长马志、常务副县长钱一兵、县委办公室主任王庭、宣传部部长桂学平、洪部长、陈总、梁总、应老师和我。
另一桌坐的是省佛教协会会长慧慈、秘书长董敬东、省道教协会会长陈一斋、秘书长张诗天、县委组织部部长、统战部部长边西林、副县长曾平安、县民族宗教事务局局长于胜强、红庙乡党委书记、乡长穆千秋、六峰山镇党委书记谷春光、镇长邱玉香等人。
菜上齐了,陈总站起来说:“感谢大家光临海水集团,我先敬各位一杯,我干了,大家随意。”
你来我往敬了一下酒后,沈主任说:“县领导都在这里,我们矿业公司的恢复生产仪式还搞不搞啊?”
“搞啊,我觉得,还要比红庙联合体动工仪式搞得更好,更隆重。我们总要像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啊。”我说。
“省委书记、省长都来了,我们举办恢复生产仪式的时候,他们还能来吗?”沈主任问。
“实话实说,他们来的概率很低。但什么事都事在人为,如果我们努力,来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我说。
“怎么努力呢?”沈主任问。
“一方面,我建议沈主任、洪部长抓紧跟你们老总联系,尽快跟上官书记约定一个时间。市委翁书记对我说,上官书记跟你们老总联系过了,上官书记本想趁他在这里,也把恢复生产仪式举办的。但你们老总有事走不开,仪式只好延后了。”我说。
“另一方面,我觉得上官书记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他很喜欢我们六峰山镇的小桥流水人家,对小桥流水人家赞不绝口。说退休后,还要来看看。我们可以用小桥流水人家吸引他,把他勾过来。”我说。
“我对恢复生产仪式,有个新的想法,除了保留原来的议程外,要有所侧重。”我说。
“怎么侧重呢?”沈主任问。
“就是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暨慰问演出,在议程中,穿插演出。鉴于中央提倡节俭办会,演出就以我们本地的节目为主,不请名人。还是以应老师为主,应老师至少要唱两首歌,一首是《咱们工人有力量》,另一首由应老师自选,再穿插一些其它的节目。演出时间控制在一个小时左右。”我说。
“这只是我的不成熟的想法,仅供你们参考。”我说。
“常书记的这个想法很好啊,热热闹闹办仪式,增强娱乐性。我们再好好考虑,跟总部沟通一下。”沈主任说。
“可以让你们的老总跟上官书记联系时,这样说,上午举办仪式,下午要上官书记陪你们老总到小桥流水人家去看一看,喝一杯清茶。我估计,上官书记会百分之百地答应。”我说。
“好,我就按常书记的想法,跟我们老总说。”沈主任说。
“建议你们把时间抓紧一点,等你们的仪式搞完后,我还要去德国一趟,力争把那个克思曼先生请回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