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泄气的站在原地,忽然感觉到,我们之间已经很遥远。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走出我的视线,让我再也找不见。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找不到她的时候,就像失去地心引力一样,双脚离开地面,没有了重心。
“小沐,坐下来!”江辰希把我重新带到原来的木椅前。
我机械的随着他都指令,站住坐下,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你们的确需要谈一谈,但不是现在,等你冷静下来之后,再找他谈比较合适。”
江辰希坐在了木椅的另一端,斜射的夕阳,将树荫偏转了角度,他的那一半恰好沐浴在阳光里,而在一尺之外的我,整个人都阴暗无比。
我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臂里,“我可能永远都冷静不下来了,他居然要离开我,你告诉我,这让我怎么冷静?”
江辰希将我的双臂展开,让我的脸无处遁形,“小沐,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这时的他,又像小时候我犯了错误一样,在家长不在的时候,严厉的批评我,可是家长一到,他却拼命的护着我。
“我问你,他如果坚持那么做,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他的问题,我顿时感到大脑缺氧。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接受不了。
于是我拼命的摇着头,“不,辰希哥哥,我不想和他离婚,我不想,我放不下他,我不能没有他。”
江辰希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小沐,你要面对现实,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你就此放弃争取,而是提醒你,如果他坚持如此,你有没有想过怎样应对?
只有考虑好了这一点,你才可以去找他谈。否则,就算碰撞太多次,你只是无谓的伤心而已,解决不了问题的。”
医院附近的小桃林里,我无力的坐在木椅上发呆。
身边的一切都是流动的,只有我是静止的。
我静止在裴瑾年说出离婚的那一刻,之后的所有时空里,我再也不是自己。
江辰希特意找了一个树冠比较大的槐树,恰好可以遮住午后的阳光。
“小沐,你方才说裴瑾年这段时间很反常,怎么个反常?”
“他……他说自己这段时间在接受心理辅导,具体什么病也不肯说,又不让我问。”
“心理辅导?”江辰希感到很诧异,“怎么会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想了想,说道:“大概是从雪凝受伤后的几天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忽然变得很奇怪,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以为他是担心雪凝的伤势,或者工作压力太大。
但后来我发现不对劲,一再追问,他才说出这件事,并叮嘱我要替他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对了,这件事你不要找他核实,如果他知道我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一定会更生气的。”
“裴瑾年会患心理疾病?”江辰希不可思议的皱着眉,替我赶走了头上一只嗡嗡叫的蜜蜂。
其实我现在的脸和被蜜蜂蜇了也差不多,肿的不成样子。
只是,我一点都不在意。
我抬头望着槐树,枝叶缝隙里星星点点的阳光,心里却被堵得死死的。
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他狠心做了这样的一个决定,想着想着,泪又流了下来。
我接过江辰希递过来的纸巾,抽噎着说道,“我也感到很意外,这段时间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的脾气越来越古怪,而且拒绝和我沟通,我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以让他想和我离婚,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为了对雪凝负责吗?”
江辰希锁眉沉吟片刻,“这段时间雪凝住院,他的确经常来看望,虽然以前雪凝对他念念不忘,但我看他一直对你挺坚定的,所以也没有往别处想,没想到他居然……”
“辰希哥哥,连你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