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朕……可以不在意你肚子里是谁的孽种，也可以不在意你的欺瞒。”秦昭轩显然极是生气，怒火几乎要喷薄出来，却仍是克制着自己这么说道，“朕只有一个条件云梦，打掉这个孩子，跟朕好好过，好不好？”

楚云梦仍然捂着胃不说话，只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秦昭轩走到了外面的庭院，一拳砸在院中的梅树上。

十月末的节侯，梅树已然挂上稀疏的花苞，只是随着秦昭轩这一砸，碗口粗的树枝应声而断。

秦昭轩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待在常羲宫，一定克制不住自己不去伤害楚云梦，所以拂袖离开了常羲宫，大步流星地朝着勤政殿走去。

楚云梦苦笑，慢慢走到中庭，，捡起了那根掉落的梅枝，断茬的末端还沾着秦昭轩的血，那一下显然是砸得极为用力。

她把梅枝交给身后跟着的手足无措的司棋，淡淡地道：“先找个瓶子插着吧。”

她总会有机会向秦昭轩解释清楚事实的。

秦昭轩回到勤政殿，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奏章。

若是楚云梦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楚云梦怎么会不说？若是这个孩子是他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被自己的这种想法逼的不能自已，一时想去质问楚云梦，一时又劝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意气用事。

“拿酒来。”秦昭轩对着内侍喊道。

内侍们哪敢不从，马上从内库搬来一坛坛的内造的秋露白，为秦昭轩满上一杯。

秋露白如玉，团团下庭绿。秋露白这种酒是取秋日露水，加以当年新收的稻米所酿。这内造的秋露白却不是白色，只因用的是那御田的胭脂米，颜色浅绯，甚是可爱。

然而秦昭轩虽然不说是千杯不醉，却也是少有的海量，越喝越清醒，越忘不掉方才那个场景。

正在他已经微醺时，内侍通报说懿嫔苏锦求见。

“朕现在不想见她。”秦昭轩又饮了一杯，有些不耐烦地道，说到一半却又改了主意，“算了，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