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陆远都隐蔽在一片小树林里养精蓄锐,待天色彻底黑下来了,陆远这才从树林里出来。还是在陆远白天来过的位置,陆远从储存空间里取出下午捆扎好的木排,木排看着简陋,却足够陆远踩着它越过铁路边上的封锁沟。几分钟之后,陆远踩着木排越过封锁沟,回身收回木排,陆远狸猫一样向前移动,很快便出现在铁轨旁。
日军控制正太铁路之后,花费整整一年时间,对正太铁路进行了技术改造,将正太铁路使用的窄道改为准轨,并改名为石太铁路。只是不管日本人如果改造这条铁路,铁路也是由铁轨、枕木和铁路路基三部分构成,陆远想要破坏铁路,不用麻烦到像游击队那样,使用蛮力掘挖路基或是拆卸铁轨,他只需要使用自己的储存空间便可。
按照那家庄户人家的男主人所说,日本人习惯在晚上向保定运送矿石,而运送矿石的火车上,除去火车司机之外,便没有其他人。陆远破坏铁路,一方面是为了抢劫日军运往正定的军用物资,一方面是为了引保定城里的日军前来送死。拦截运送矿石的火车,显然不能令陆远达到目的,所以在近距离接触过铁路之后,陆远又原路返回到下午隐蔽的树林里。
白天洗了个热水澡,这会舒舒服服的钻进羊皮睡袋里,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的陆远,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陆远隐蔽的树林距离铁路超过2里地,可他夜里还是数次被过往的火车惊醒,那个庄户汉子说的没错,晚上路过的火车都是从正定开往保定的。睡的迷迷糊糊的陆远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大亮,用水壶里的水简单洗漱之后,嘴里嚼着肉干的陆远开始谋划今天的行动步骤。
突然,蹲坐在林地边缘的陆远张开身体,整个的趴伏在了地上,从他左侧的方向,隐隐有说话声传来。趴伏在地上的陆远暗自庆幸自己是处在下风位置,如果不是这样,他根本听不到上风位置传来的说话声。贴着地皮慢慢向后移动,手脚并用的陆远很快退回到树林里,有了树木和杂草的掩护,陆远的移动速度便快了很多。
陆远呈一条直线向树林深处移动出一截之后,才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打开全视角地图,暗自懊恼的他马上打开全视角地图,却发现被全视角地图扫描出来的并不是代表敌人的红色小点。难道是当地的游击队?已经确认对方人数的陆远不禁暗自嘀咕起来,稍顷之后,陆远开始向林地边缘移动过去,他想确认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
陆远从水盆里钻出来,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长长得喘了两口粗气,拧干一块粗麻布缠在手上,当成澡巾用力的搓着身上的油泥。大夏天的好几天没有洗澡,身上脏得不成样子,粗麻布搓在身上立刻就是一条条的油泥。这都怪定安城里的日伪军,只是损失了几十个人,居然就兴师动众调集数百人,对陆远实施围追堵截。
陆远原本只是想零散的袭击出城的日伪军,事实证明是陆远错了,因此他才会被数百日伪军连追了三天。至于追击的结果可以想见,出城追击陆远的日伪军,虽说一直占据主动权,可他们的伤亡也不小。如果算上受伤的,定安城日伪军的伤亡绝对已经超过四成,他们之所以没有溃散,主要还是来自日军军官的强力约束。
陆远当日用缴获来的两辆三轮摩托车设下陷阱,成功伏击到了定安城日伪军的那支机动小队,可他并不知道,在这支机动小队里,有定安城日军指挥官长谷川的亲弟弟。得知亲弟弟在城外遇袭,长谷川哪里还能在城里坐得住,随即调集重兵出城救援。看到弟弟长谷二郎那具已经被烧的焦黑的尸体,长谷川当即失去理智,不顾部下的劝说,对故意暴露身形的陆远实施了追击。
陆远故意暴露身形,其本意只是向日军实施挑衅,这原本只是陆远的无意之举,没成想却犹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大群的日伪军蝗虫一样蜂拥而来。出城救援的日军不但携带了三挺轻机枪,还有不下四支掷弹筒和两门轻型迫击炮,每每在陆远停步回身狙射的时候,就会马上招来日军的炮火轰袭,以至于陆远不能完全发挥出狙击步枪的威力。
打不过,那就只剩下逃了,老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眼见着日军的远程火力强悍,陆远只得快速逃离。可是他并不知道日军指挥官的弟弟死在自己手里,所以也就不能理解,这伙日伪军为什么要一直追着自己不放。整整三天,陆远被追的精疲力尽,可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哪怕是困的不行了,也只是稍稍打盹,便马上离开。
三天时间,陆远靠着全视角地图的帮助,带着追击他的日伪军在定安城外兜了个大圈子,再看到自己熟悉的地形之后,陆远才依托地形优势,给同样精疲力尽的追兵来了个深刻的教训。离开定安城的时候,长谷川手下有一百多名日军士兵和150皇协军,再返回定安城的时候,长谷川手下的日伪军士兵中还有战斗力的,只剩下不到百人,其他的非死即伤。
日伪军追击无果,因为伤亡惨重而不得不撤回城里,陆远也就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陆远就在安庄随便找了一户人家,用三块大洋换来一锅热水和一些城里的消息。安庄炮楼被陆远打掉之后,定安城里的日军并没有马上复建炮楼,所以陆远不怕在安庄出现。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骑着用30块大洋买来的驴子,稍稍恢复精神的陆远选择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