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张一针回去,夏掌柜忙安排人去抓药。翠儿将药煎好,扶持母亲将药服下,转天确是精神见好,看屋里没人的时候悄悄对翠儿说:
“翠儿,我这一日昏昏沉沉,似梦似醒,不知为何?”
“母亲昨日服了药后就一直昏睡不醒,可吓杀孩儿了。”
翠儿连忙说,
“亏得夏掌柜请了名医来诊治,又是针灸,又是服药,母亲这才苏醒。”
“这么说来我们有劳夏掌柜了。”
两日后服了两剂药,张氏已能下地行走,精神大见好转。夏掌柜过来问候,
“大嫂的病好些了么?这几天真让我万分担心。”
张氏连忙对翠儿说:
“快替我拜谢夏掌柜的救治之恩。”
翠儿忙过去给夏掌柜行礼拜谢,夏掌柜连忙说:
“不必谢,不必谢,都在江湖上行走,我这点忙还是该帮的。别说我对上官兄仰慕已久,就是萍水相逢,我也要伸手相助的,只盼大嫂静心养好病,我还有事相求的。”
张氏听了心中知道,这‘相助’还是有所图的,于是索性要他将话说明,
“夏掌柜有话就请现在讲吧,只要我能办到的自然会尽力的。”
夏掌柜看着雪莹摇摇手说:
“不着急,大嫂还是要安心养病,待病情痊可再说。”
雪莹听了知道夏掌柜必有要紧的话要说,
“不要紧,夏掌柜先说说看,我这点病不要紧,很快就会好的,误不了你的事。”
夏掌柜闻听觉得时机成熟,也就不再踌躇,
“大嫂病还没痊愈,我原想待大嫂病好之后再将所求之事与大嫂商量,既然大嫂说话这么畅快,那我就将求大嫂帮忙的事与大嫂商量。”
雪莹知道夏掌柜早晚要说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办的事,不过她到不在乎,心道,待你将事情挑明再说,嘴上还是跟夏掌柜客气一番,
“夏掌柜就不要客气了,我们娘俩儿这么麻烦你,心中早就不安了。”
夏掌柜道:
“我知道上官兄乃是暗道机关的行家里手,想必大嫂也通晓此道。一是我这古董店的防盗机关不甚完善,有劳大嫂帮助改善;二是还有一件为难之事要与大嫂商议。”
话到这里夏掌柜停顿不再往下说,看着张氏的脸色。雪莹听到这里心中暗道果然有不可对外人言之处,已说到关键之处了,心中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对夏掌柜说:
“夏掌柜不必客气,有什么为难的事但说不妨。”
夏掌柜见张氏沉着镇定,知张氏也是久走江湖之人,想必在此事上必会顾及江湖情面,这才将实话说出,
“既然这样我就不再客气了。原是我的东家看中了一幅古画,非常喜欢,只是画的主人口风很紧,所以无缘借来一观,想来想去只能使些手段了其心愿。古画的主人对此画防范很严,其收藏古画之处机关重重,只有破了这些机关,才能进得去,我是想请大嫂帮助破此机关,至于取画就不用劳动大嫂了。其实此事也不必劳动大嫂亲自去做,我想只请翠儿姑娘去办就可以吧?”
张雪莹是江湖上人,听到此心中已然明白,心中十分清楚,江湖险恶,现今我母女受困于此,如不答应此事恐不能善了,想到此只得对夏掌柜说:
“此事非同小可,待我娘俩儿商议后再给夏掌柜回话吧。”
夏掌柜点点头说:
“不急不急,大嫂先静心养病,待想好了再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待夏掌柜走后,娘俩关上门,张氏与翠儿商议,
“有艺在身,虽说是我们的谋生之术,却也容易招来祸患。你父就因为这身艺业招来贼人追杀,要想洁身自好,平安过一生谈何容易。我想今天此事不可能善了,话已说到此,夏掌柜已将事情挑明,我们已是知情人,如不帮他办妥此事,恐怕就有杀身之祸了,虽说我们并不怕他,但暗箭难防,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翠儿听了心中也很着急,
“那我们怎么办呢?”
“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答应下来,小心应付此事。我的病恐一时不能痊愈,只能靠你为他们办这件事了。”
一句话让翠儿心中燃起豪气,胆气顿生,
“母亲只管静心养病,在此为难之时自有孩儿为母亲分忧。”
雪莹看看已长成亭亭玉立大姑娘的翠儿,能在危难之中挺身而出挑起重担,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有几分担忧,翠儿终究年轻涉世不深,更不曾独自一人承担这样危险的事,所以不无担心的问:
“你自己防身功夫还可以,不知你对破掉那些机关设置有几分把握?”
听妈妈问到此,翠儿更是放下心来,
“孩儿这些年都拿这些当玩具耍,早已烂熟于心,母亲就请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