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光太亮了。
苏羽儿眨眼,睫毛在皇甫夙寒手指上扇呀扇,疑惑的看着他。
他眼里依旧是她熟悉的墨黑,里面是她的影子,像画一样画在了他的眼珠里。
心一暖,苏羽儿眼珠灵动的转了下,然后抓住他的手,樱唇快速在他掌心亲了下,扑进他怀里。
很不好意思,但她好开心!
怀里温香软玉,她熟悉的沁香传来,柔柔软软的落在他心上。
砰——砰——砰——
心跳如闷雷,钝钝的落在皇甫夙寒心上,他握紧手,收拢手臂,唇落在苏羽儿头上,眼眸合上,合住那刹那的腥红。
副驾驶座上,史博没再听见后座的声音,他转头看向窗外,神色一片凝重。
苏羽儿现在怀孕七个半月,这对一般人来说没什么问题,但对于她来说,却快要到极限。
而有的事,也该彻底了结。
国,郊外别墅。
“他去z国了?”夜色静谧的书房,杜月兰因为激动,声音变的尖细。
福伯,“是的,苏羽儿快不行了。”
杜月兰一掌拍在轮椅扶手上,因为激动,脸上松弛的皮跟着抖动,像快要脱落的老树皮,狰狞的很。
“哈哈,我终于等到了!”
福伯眼里也带着激动,“苏羽儿的外婆在z国,他现在带着她去z国,就是想激起苏羽儿对生的渴望。”
所以,现在苏羽儿已经是强弩之末。
“呵!”杜月兰死死抓着扶手,“那又怎么样?苏羽儿还是得死。”
福伯看向杜月兰,“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杜月兰脸上浮起诡异的笑,“皇甫夙寒想垂死挣扎,我就让他垂死挣扎。”
福伯眯眼,“你的意思是?”
杜月兰扬起下巴,眼睛精光毕现,“在医院动手。”
“我明白了。”
——
苏羽儿激动过后,兴奋了好久,直到皇甫夙寒强迫她睡觉,她才睡了去。
这一睡再醒来苏羽儿已经身处z国,之前她们住的地方。
也许因为想着很快会见到杨慧珍,这次苏羽儿没有睡迷糊,看一眼熟悉的卧室便下床。
现在不知道几点,皇甫夙寒也不在,估计是去忙了。
简单洗漱了下,苏羽儿走出去,看一眼外面的天。
快黑了,城市的灯火点亮,像星星般闪闪发亮。
苏羽儿看一眼时间,五点半。
这边黑的要早点。
苏羽儿看向四周,没看见皇甫夙寒。
别墅里也很安静,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
皇甫夙寒去哪了?
一般皇甫夙寒是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家的,苏羽儿想了想,朝卧室走。
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夫人。”
苏羽儿吓了一跳,转身,见是史博,她拍胸口,“你走路都没声的吗?吓死我了!”史博走过来,视线看一眼书房的方向,说:“二爷有事出去了。”
“怎么解决?”皇甫夙寒开口,声音并没有因为萨耶的冰冷而有所波动。
萨耶眼睛动了下,“不会让她再伤害到你们。”
皇甫夙寒拿起文件,起身离开。
“我有办法。”
皇甫夙寒停住。
萨耶站起来,一双眼睛在暗光下越发冰冷,无情,“我能让她在生产时降低危险。”
拿着文件的手动了动,皇甫夙寒走出去,冷寒的声音却落进萨耶耳里。
“不需要。”
空气沉寂,好久,周遭的气息快要凝结成冰,萨耶睫毛垂下。
“沉栾。”
一个人如鬼魅般出现在萨耶面前,“殿下。”
“去安排,随时做好手术准备。”
“是。”
皇甫夙寒坐进车里,寒气瞬间在车里炸开。
萨耶,觊觎着她!
……
“蠢货!”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
坐在轮椅上的杜月兰脸色阴霾,手拍在轮椅扶手上。
福伯站在旁边,“三少太天真了。”
杜月兰重重冷哼,“他哪里是天真,他是完全被那个女人迷了心!”
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扭曲,像个巫婆。
福伯眼里划过狠辣,“可惜,差一点。”
差一点,那个女人就死了!
杜月兰自然知道福伯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神阴戾的射向他,“我不是让你杀了那女人吗?她为什么还活着!”
福伯阴冷的脸浮起疑惑,“那个毒,是不能活的。”
一旦被咬,只有死一个可能,但偏偏苏羽儿就是活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能活她还好好的?还嫁给了皇甫夙寒?”杜月兰脸色相当难看,眼里透着浓重的失望和愤怒。
那个女人,早该死了。
福伯虽疑惑,但还是弯身,“是我的错。”
“哼!”杜月兰扭头,“这个女人如果死了,我们将很快成功。”
福伯顿了下,说:“那个毒,即使救活了,也活不了多久,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杜月兰猛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福伯声音变沉,“竹叶青在放出去时,提前注射了毒药,促使毒液变强百倍,即使即使抢救成功,毒液也已深入血液。”
杜月兰眯眼,“所以?”
福伯,“生产之时,血液流速加快,她活不了。”
杜月兰笑了,“一尸两命。”
福伯颔首,“虽然不在我们预料之中,但皇甫夙寒一定知道苏羽儿的情况,所以,他不敢引产,必须保住孩子。”
杜月兰接下他的话,“孩子死,苏羽儿就死,孩子活,苏羽儿就活,可就算这样,生产期到,苏羽儿也活不了,孩子,亦是。”
福伯,“失去心爱之人和自己的亲骨肉,那比什么都痛苦。”
杜月兰哈哈大笑,“好!好!”
“什么都没做成,你倒还有心情笑。”嘲讽的声音传来,杜月兰脸上的笑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