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乳精罐子一打开,那股子油炸小鱼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郑斌馋得受不了,嬉皮笑脸地蹭过来吃了两条小炸鱼,不过他也没白吃陆江的食物,每次到饭点,都会掏钱拿粮票买火车上的面条、稀饭、馒头、黑面包等,自己一份,陆江一份,或是拌着辣椒酱,或是蘸着辣椒酱,有时候就着咸鸭蛋和小炸鱼,好吃得停不下来。
有郑斌作伴,一路上热热闹闹的。
风轻雪在家也不冷清,用红色羊毛线先给风轻云织了一身毛衣毛裤,又从空间里拿出黑色、蓝色的羊毛线,给陆父祖孙三个各织一身。
黑的给陆父,蓝的给陆天隽兄弟。
尺寸是目测来的,和具体尺寸相差无几,起针的时候又特意多起两针。
冬天没有农活,一些人在家猫冬,一些人出去讨饭,一些人想方设法地挣工分,风轻雪不指望挣那点工分生活,有的是时间,想到快进腊月了,一个月后过年,就给陆父祖孙各做了一身秋衣秋裤,又给陆天隽和陆天智各做一套外衣裤、一套棉袄棉裤。
棉衣的里子和棉花是新的,只有面子是旧的,外衣裤也一样,还打着补丁。
虽然陆江回来时带了不少军需品,但他是大人,淘汰下来的衣服鞋子只有陆父能穿,两个孩子根本没法穿,陆江倒想给买新的,可是陆父不同意,买回来了两个孩子也不敢穿出去,买了旧衣服回来,穿不了多久就破烂得不成样子了。
风轻雪早就注意到了,两个孩子现在靸着破破烂烂的解放鞋,套着又宽又大的旧军棉袄。
于是,风轻雪用碎布粘了布板,纳了几双鞋底,先给他们爷孙各做一双五眼棉鞋。
此时此刻,风轻雪无比感谢自己祖母和妈妈在针线方面的严格要求。
千层底,黑色条绒面,秋裤料子做的里,絮着新棉花,陆父穿在脚上当即就站起身走了两圈,满脸笑意,大声道:“好,又暖和又舒服!”
里里外外换了一遍的陆天隽哥俩坐在风轻雪身边,眼睛里满是孺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