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菊脸上青白交错。
胡泽红和丁爱红先把第一个箱子里的新衣服和新布料依次拿出来,好家伙,粗呢、灯芯绒、羊毛呢、杭州丝绸厂的绸缎、涤卡服、羊毛衣羊毛裤、混纺毛衣裤、劳动布、棉布等等,都是好料子,棉布算是数量最少的,没有一丁点的瑕疵,绝对不可能属于处理布。
胡泽红清点,丁爱红登记,除了内衣裤没拿出来,其他东西都拿出来了,包括压在箱子底的一个手帕包,里面包着厚厚的粮票。
“那是我这些年攒的粮票!”陈菊尖声道。
胡泽红不禁冷笑,“国家实行计划经济,谁的工资粮票不是有数的?你又没工资,全凭城镇户口那点供应,凭什么攒这么多的粮票?爱红,开皮箱,皮箱里肯定也有东西。”
确实如她所料,皮箱里除了衣服布料,还有一块金怀表和两双新皮鞋,蓝棠牌的。
由此可见,陈菊对蓝棠皮鞋的钟爱。
柜子里都是高价商品,奶糖、饼干、鸡蛋糕、麦乳精、午餐肉、牦牛干、奶粉、水果罐头、蜜饯、干果等等,种类和数量可比陆家多了几倍。
凭齐刚的工资完全承担得起,但是供应不足啊!
所以,这些东西的来路很可疑。
崔绍元看着齐刚,“难道家里有什么吃的,齐军长都不知道?”
齐刚脸上闪过一抹羞愧,“这些倒是知道,下面一些士兵舍不得花钱,他们的供应自然就用不到,白白过期了十分可惜,我因为家里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所以会向这些士兵讨一些票,自己拿钱把东西买回来给孩子吃。”
自己掏钱,用别人不用的票去买东西,不算是一件大事,好些人都这么干,也会互相赠票,没牵扯到钱财交易,就是欠人情。
“我们会仔细调查的。”因为举报信上言之凿凿,所以崔绍元等人对齐刚的话保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