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话题一转,接着来了一句,“去探望程三叔,如果有时间,也见见安邦大哥。”
定下计划后,他们就从陆父口中知道了程父程母已相继去世的消息。
想起二老对喜宝的疼爱之情,风轻雪十分伤感。
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就是天人两隔,从此再无相见的可能。
不料,在他们出发之前,陈雪娘如约而至,他们只好取消今天的计划,改为明天,转而招呼陈雪娘和她带来的一个小男孩,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瞧着只有三四岁左右。
“我收养的儿子,陈炽。”陈雪娘这么介绍道。
出了城就见不着什么人了,侧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风轻雪伸胳膊抱着陆江的腰。
“阿江,你猜我今天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陆江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道:“废品站里的东西五花八门,你这一回肯定有不少收获,你叫我猜,我可猜不出来,是不是又发现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物字画?”
“是啊,真不少呢!特别有价值的我估摸有二三十件。想想我们一个县城就有如此之多的文物字画即将遭受灭顶之灾,完全可以想象到市里乃至于全国所毁灭的文化遗产有多么庞大!”风轻雪叹了一口气,“我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在废品站里的顺手牵羊。我今儿顺手牵羊了好几件破铜烂铁,避开了黄庆柏那个小老头儿,就是后来挑拣字画时没能避开他。”
“黄庆柏是谁?和黄庆红先生有关系吗?”陆江问道。
“我听到他的名字也这么问他呢,结果他们居然是堂兄弟,关系还不错。”风轻雪到现在都有些不可思议,“我听他说,黄庆红先生是首都文物部门的古文化研究专家,好像是为了保护文物字画和那些打砸烧的学生起了冲突,于是就被戴上了破坏革命的帽子,又有破除旧文化之类的原因,就此落难,不知所踪。不过,我没告诉他,黄先生在我们大队。”
陆江点了点头,“告诉不告诉,应该由黄庆红先生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