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份粘腻，那一份温热，还有那漂浮在他身周的令人作呕的恶臭。楚恒一张脸憋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却又因恐惧而只能在原地瑟瑟发抖。

最后的最后，屈辱的泪水再也不受堤坝的掌控，滔滔不绝的狂涌而出。嘶哑的呻吟成为了房中唯一的声音。

走出房门，迎面而来的是早已等候多时的蒋雪姐弟俩。

看着雪无羽就这么横抱着楚小玉，蒋雪刚要发作就被弟弟蒋青拦了下来。

还是他心思比较细腻，第一时间就发现楚小玉正处于熟睡中。他的神色显得有些怪异，不过本着不打扰楚小玉的念头还是把冲动的姐姐拦下了。

“楚恒呢？你没把他杀了吧！要是杀了麻烦可就大了！衡王这老家伙会和你拼命的！”蒋青说道。

雪无羽摇了摇头，道：“我没杀他，他还好好地呆在里面，毫发无损。”

蒋雪不信，快步走进房间，又以更快的速度走了出来，面上神色相当的怪异，倒是难得的没有发作。

抬眼瞧了瞧，整个院子的地面已经是被鲜血染红，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蒋青很是不太适应。

他不是没有杀过生，只是没有杀过人。虽然也看见过别人杀人，但一般也就死上几个人。最多的一次还是处决匪患的那一次，一口气斩了十几个头颅，却还是比不上此刻的血腥。

当他再度看向雪无羽的时候，已经是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那是对强者的尊重。

玄境界的精神力就是放在整个大楚帝国都是寥寥无几，就算雪无羽真的无法修炼任何灵力，仅凭他这一手玄境界精神力就已足够获得他人的尊敬。

更何况在蒋青的心里可是不太相信雪无羽无法修炼灵力的，只是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就是了。

回神再看自己的姐姐，蒋青满头满脸的黑线，现在的蒋雪无论怎么看都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原本她的形象是十分火爆的，但在刚才见识到雪无羽真正的实力之后就开始显得别扭了。

蒋青倒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姐姐脾气火爆是不假，但是她也不是个傻子，面对强者会感到畏惧也是自然的。

只不过她姐姐这个人还有一个缺点，就是有点傲娇，她不甘心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样子，明明心中怕得不得了，却还是要强自维护自己的形象，这就让她看起来显得很奇怪。

雪无羽略作答复之后就没有再理会身边二人在想什么，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就这样抱着楚小玉缓缓走出了这所宅院，洁白的布鞋踩踏在殷红的血水之上，染上了一层妖艳的色彩。

当楚小玉被饿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将近凌晨，躺在学院医务室的床上，边上趴睡着一道洁白的身影。

将手从被子中抽了出来，略微犹豫最终还是将其轻轻地放在他的面颊之上。

他睡着的样子还挺可爱的，这个家伙，似乎，没有那么讨厌呢。

或许是因为腹中的饥饿，没有更多的力气控制手上的力道，他轻轻哼了一声悠悠醒转。吓得楚小玉立刻又把手缩回了被窝。

“嗯？你醒了？”雪无羽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显然是还有点没睡醒。

楚小玉强忍着内心的紧张，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嗯。”

直起身，双手揉了揉脸，再伸一个懒腰，精神已经回归，满血复活。

“有没有觉得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雪无羽问道。

“嗯。”楚小玉乖巧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