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曜文抬头看了看天空，轻声道：“子安，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穿着军装来这里吗？”

卫子安轻轻摇了摇头，郑曜文轻声道：“因为进了军统的门，不论你之前是什么人、是谁的人，现在都是军统的人。生是军统的人，死是军统的魂，即使是死，也要穿着这身皮去死。”

卫子安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此时的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不用再对自己最在意的人撒谎、隐瞒，终于可以真实的活着，哪怕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刻。

卫子安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或许他觉得可以死在郑曜文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吧。他仰着头，仿佛在等待着死神的来临，他的脸上是一丝的淡然，对生死的淡漠，还有一丝畅快，是灵魂的解脱。

嘭，嘭，嘭，嘭……

几声锐利的枪声震慑着赵凯的心，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卫子安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却对郑曜文产生了丝丝的不满，在他的认识里，郑曜文不应该杀了卫子安，但郑曜文却开枪了。

时间过了很久，卫子安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血迹，也没一毫的痛苦。他转过头，看到的是贾凡璋身中数枪，血流如注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郑曜文道：“文哥，你……”

听到卫子安的声音，赵凯立刻转过身，看到那依旧站在江畔的身影，他的心中竟有一丝重生的惊喜。随后，他看到血泊中的贾凡璋，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郑曜文计划好的。刚刚对郑曜文产生的一丝不满也让他顿时，无地自容。

郑曜文看着卫子安，随意的丢掉了那把手枪，叹息道：“走吧，山城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船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去吧，去追寻你的信仰吧。”

“文哥，这怎么可以，如果我走了，你该怎么向戴局长交代？”卫子安坚定的说。

“没什么不好交代的，你就放心的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记住，卫子安已经死了，随着这江流回家去了。”郑曜文看着奔流的江水，淡淡的道。

“文哥，我……”

郑曜文默默的叹息道：“或许这是你最后一次叫我文哥了，此次一别，天各一方，今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