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是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应该就是死者的老婆。
齐悦秦带着一群工人阻拦在工地入口,阻拦这群人闯入,不过闹事者来势汹汹,到最后竟然想要硬闯进去。
“大家稍安勿躁,老李的死纯属意外,与付氏集团无关!”齐悦秦据理力争,企图平息这群人的怒火。
偏偏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更是让轮椅上的女人愤怒的嘶嚎着,“你们都是一伙的,全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女人骂出来的话又尖锐又难听,到最后又哭又叫,哭爹喊娘的可是凄惨的。
“这位女士,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老李跟我们在一起干活这么多年,他平日行为不检点,说不定是为了索要一笔赔偿金,所以就自己跳楼自杀了。”与老李上下铺的一个工人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事实。
女人听到这句话,身体明显一颤,稍后突然又大哭了起来,“你们血口喷人,我们家老李就是你们害死的。我要告你们,让你们一个个都去坐牢。”
“对,送你们一个个进去监狱吃牢饭,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人群中有人应呵。
工人们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来想要上前为自己讨一个面子。
双方僵持不下,到最后厮打在一起。
场面彻底失控,齐悦秦根本就没有办法调解,正想打电话求助时,付景言的车开了进来。
车门打开,付景言那双修长的脚落地,随即便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摘下墨镜,露出那张如雕刻般的英俊轮廓。
记者见状,纷纷一拥而上,话筒纷纷指向付景言,“请问付总,您这一次过来,是要给死者家属一个公道吗?”
付景言抿唇不做声,拨开话筒,直接就来到女人面前。
轮椅上的女人看到付景言的面容,显然一怔,随后便指着他破口大骂了起来,“付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亏你长得这么一副好皮相,怎么就这么心很歹毒,白白让我老公送去一条命。”
女人说话之际又哭又闹,眼睛怒瞪之下,滑动着轮椅向付景言靠近,抡起手来对他又锤又打,“你还我老公的命…”
付景言很是嫌弃的后退了几步,如寒冰般的眸子射向她,“老李的死是一场意外,该赔偿的方面付氏集团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我劝你们适可而止。”
“赔偿,我不要赔偿,我要付氏集团给我们一个公道,”女人凄厉的哀嚎着,“这个楼盘的筑造安全有问题,应该要被一锅子端掉,不能在害人了。”
“对,这楼盘不能继续施工…”
一群人又开始举白旗抗议,场面又一次失控。
记者再一次拥堵了上来,将付景言围了个水泄不通,“付总,听说死者家属已经将付氏集团告上法庭,您对于这一场官司,有几成的把握?”
“付总,请您回答!”记者们不依不饶,又道,“我们还听说死者家属手上持有一份死者生前的遗嘱,内容对付氏集团极为不利,您打算如何应对?”
一大堆问题接踵而来,付景言仍然沉冷着一张脸,许久都没有做声。
良久,又一辆车子开了进来,言靳维下车后,苏绵绵已经打开车门向付景言的方向跑了过来。
记者的视线落在苏绵绵身上,又向苏绵绵纷纷围堵了过来。
付景言见状,大步向苏绵绵逼近,紧紧的将她揽入怀中,凌厉的眼神落在所有人身上,“有什么事冲我来,我太太与这件事无关。”
说话之际,阴冷的眼神射向言靳维,咬牙切齿的摸样,可见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
言靳维无奈的耸了耸肩,“景言,我也没办法,是软绵绵非要过来的。”
“回去在和你算账,给我马上送她回去,”付景言喝令道,宽大的臂弯禁锢着她在怀中,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她分毫。
“我不会回去的!”苏绵绵语气坚硬,“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绵绵,别闹!”付景言严肃着张俊脸,丝毫不容许她拒绝,拽着她就要离开。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我只要知道,你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
“绵绵,你听我说,”付景言脸色煞白,眼睑抬起之际,对向她明亮的眸子,“这场官司,我是不会输的。”
“如果死者家属拿出遗嘱出来,咬定付氏集团的罪责,你如何保证不会输?”苏绵绵粉拳紧握之际,脸上是付景言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绝望。
“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何况那封遗嘱是伪造的,法官是不会判它成立的。”付景言违心的说出这句话来,眼神里有一丝的闪躲之意。
这场官司,他并没有把握。
对方拿着一份伪造的遗嘱,里面内容正是可以毁了悦景风华。
虽然内容并非是事实,不过法官这方面,难免会因为同情而让它成立,变成一纸可以置他于死地的证据。
今天一早那个电话,正是法院的人打来的。不过这人却是付景言的朋友覃原。
悦景风华出事后,覃原便插手了这件事,不过他却告知付景言,他们胜算的几率并不大,付氏集团可能会面对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为了不让苏绵绵担心,付景言只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尽量的平稳着她的情绪。
不过苏绵绵并非那些没有脑子的千金小姐,她没有那么好骗。
即便付景言给他百分之百的承诺,她还是拿着几份怀疑的态度直视这件事。
仔细一想,付景言既然有心隐瞒她事情的严重性,她在担心又有什么用?
就好比今日,她鲁莽闯入了会议室,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引得董事们的不满,还有付景言不停的在外面为她收拾烂摊子罢了。
一个聪明的女人,不是哭哭啼啼就能解决事情,也不是再三追逼事情的真相,她所要做的是,帮助他解决事情的根源。
对,问题的根源还在于死者的家属。
言靳维说得对,只要死者可以撤诉,所有的可能都会变成不可能。
如此一想,苏绵绵顿然雄心万起,当初一个那么难缠的江导都被她给说服了,一个女人,她又有何惧。
时间一分不少的停在十点整,丁秘书如时来敲了下门,不过却被付景言冷厉的喝走了。
“景言,去忙吧!”苏绵绵神态稳定的说道。
“我让丁秘书送你回家!”付景言在她红唇上落下一吻,打算喊丁秘书进来之际,却被苏绵绵给制止了。
“我打车回家,不用麻烦丁秘书了。”
“我不放心,还是她送你,”付景言语气执着,将丁秘书给喊了进来。
丁秘书搞不懂付景言的想法,眼神有些错愕的看着两人,“付总有什么吩咐?”
“送绵绵回去!”付景言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以!不过葛律师已经到了,您这边一个人可以吗?”丁秘书又推了推那副盖住半张脸的大框眼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付总没有其他安排,我这就送夫人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苏绵绵很清楚,付景言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会交代丁秘书去处理,可显而知,丁秘书是他信任的人,也是他最为得力的助手。
现在悦景风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付景言正是用人之际,有丁秘书在身边帮助她,她的心里会稍微放心些。
“景言…”苏绵绵叫了沉思中的付景言,“可以吗?”
付景言这才回过神来,仍然是一脸不放心的表情,“你要是不想丁秘书送,我让靳维过来接你。”
又是言靳维,苏绵绵真心觉得付景言真是把这个男人当做可供他使唤的小弟了。
本来是想拒绝的,后又想想今早还未问清的事情,这就答应了,“可以,让他来接我。”
达成协议,付景言出了办公室,苏绵绵在办公室等待言靳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