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哈哈大笑:“省的省的,后生可是来寻仙仿道的。”
傅山道:“正是。”
老汉笑道:“这里不限凡人,这处山坳,就是给凡人住的,你可自行选地方搭棚,只要不碍旁人便好。”
傅山连忙谢过,又请教了些此处的规矩说道。老汉一一解释,傅山才明白,原来这盘龙镇地处长山县,西北是长在山,西南是崂山,东靠大海,这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海上仙客往来众多,修行之人多在此交易所需,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处集镇。
这里仙凡混杂,但凡人却只能住在这山坳处,平日里做些农事,杂事换取生活所需。无税,无役,比外头强太多,不少人来投,时间长了,镇上就限制了凡人随意进出,需得有符篆令牌才行。不过偶然有那山外误闯进来的,也无事,只要不捣乱就好。
现在这镇子由长在山沧海派管理,传说这沧海派传承千年之久,创派祖师毛真人是一位得道真修,陆地神仙。
聊了半天,老汉家中人来叫他回去吃饭,老汉邀傅山同去,说六十年前,也和傅山一样误闯此处,以为得天之幸,可惜终是一事无成,现在想来,甚为憾事,今日遇到同道,可得喝两杯。傅山推脱不过,只得应了。
当夜吃了一顿杂活饭,就在老汉家睡下了,第二天,老汉又招呼人手帮傅山搭了个草棚,总算是有了落脚之处。傅山感念老汉恩情,将葫芦里最后一滴清水,给了老汉,说是来的路上被仙人所救,还剩一滴甘露,算是报答老汉的帮助。
老汉笑逐颜开,道:活了七十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碰上仙缘,傅山能的仙人垂青,日后必定飞黄腾达。收拾了件旧衣给傅山换上,又给他灌了浊酒,还有一些干粮,让傅山今晚回来还在这吃。
傅山笑着谢了,辞别老汉,往镇上而来。
凡人在镇上从事的都是底层工作,洒扫跑堂宰牲口,伙计脚递倒夜香,不得片刻清闲。询问了几家酒肆客栈,都是不要人手。转到天黑也没有找到工作,倒是有一个妓院在招龟公。
一连三天,空手而归,老汉顿顿要叫傅山吃饭,惹得儿媳妇说了几句闲话,傅山也实在没有脸皮再蹭饭下去。一咬牙应了龟公的工作。韩信当年还有胯下之辱呢,何况自己一个穷书生,要想人上人,必吃苦中苦,忍人所不能忍。
老鸨子见傅山长得好,特意允他在楼内吃饭,饭钱在工钱里扣,一月三两银子。每日晚间上工,白天可自行事。并警告傅山,不得勾搭姐儿们,特意还道,有些姐儿来历不凡,莫要冲撞了。
傅山痛快答应了,至此一代穿越书生,开始了自己的龟公寻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