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敌兵在城外,另一方面他没有打仗的经验,而童虎却是个少年。
他万万没想到周佟会让一个少年过来助阵,此刻便多瞧了童虎几眼,叹了口气道:“这位童公子,你看我们有几分把握?”
童虎没有去看他,厉声道:“战阵之前不可有丧气话,你这是大忌!”
周鹿听得一愣,道:“何出此言,在下不过是担心而已。”
他心想:“你这少年居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实在太不给人留脸了。”
他听说过童家的名声,也知道童家有一个不同凡响的年轻人。可没有真正交际,很多消息不过是处于模糊状态,或许有很多失实的地方。而他作为一个中年人,无法容忍被一个与儿子同岁的少年呵斥。
童虎见他态度强硬,冷然道:“能否听我命令?”
周鹿皱眉道:“为何不听?”
童虎道:“不听就是叛徒。”
周鹿听出童虎在敲打自己,心想:“你这小子,我怎么说也是周佟的表亲,有他护着我,怎容得你来随便非议。”
他咬了咬牙道:“公子不知这战事险恶,”他指了指前方那敌人的位置,“黄巾贼心狠手辣,你也是有家人的,我周某人不过是怕有个万一。”
童虎道:“因此你很担心,你这样的人没法打仗。”
“笑话……”
“来了。”童虎说道,口气很随意,让人感觉好像是客人要来。
可从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那黄巾军来了。
周鹿手握佩刀的刀柄,手心里已是满满的汗水,看着那黄巾军的旗帜翻飞,心里没了章法,对童虎道:“我们怎么守?”
童虎道:“弓箭手准备,所有人死守。”
周鹿忽然想起了反复操练过的应对措施,总算缓过神来,下了城楼。无论刚刚在童虎面前表现的如何强势,他还是对这一天的变数没底。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对人下令,加强戒备,让弓箭手准备,自己紧紧地盯着那不断靠近的敌兵。
“放!”他喊道,却发觉自己喊早了。可军令如山,弓箭手的箭矢早已射出。
利箭扎进了草堆里,消失不见,根本没射倒人。
敌兵停住了步法,一动不动。
周鹿紧张地看着,心想是不是因为怕了箭矢才停下的,可又想想不可能。此时,他才是弓在弦上的态势,周围的人都感受着这股压抑的气氛。赖得从南门调集过来的五百人是见识过昨夜的阵势,不是特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