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虎看着她走远后,一侧的士兵推了他一把,道:“赶紧吃吧,圣女说一不二,除非你活的不耐烦了,不要违抗她。”
童虎难耐的从食案上端起一碗粥,闻了闻,便深吸了口气,心道:“黄毛丫头,怕你不成!”
便是给自己打了打气,喝了粥,吃了包子。一切安好,却无中毒迹象,心下稍安。
他又被带了出去,在经过一个院子的时候,假山石上出现了一抹影子,他可以肯定当时那里是没有人的。此时定睛一张,正是圣女,她背对着童虎似乎在眺望远处。
她道:“你发明的包子?”
童虎趾高气昂地道:“既然不信,何必要问。”
一侧的士兵用刀背敲在他脑袋上,道:“活的不耐烦了是不!”
童虎摸了摸脑袋,其实他是能躲开的,只是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有反抗的心理。之后,圣女没有发话,他就那么站着,感觉自己挺搞笑的,让一个真正的黄毛丫头给摆弄着。
“什么?吃什么吃,那小子吃东西?”只听得刚刚吃饭的那间屋里有人在嚷嚷,嗓门很大,声音传得很远。
又续道:“那是仇人,有什么好恭维的,就算给他吃杀头饭也是浪费!”
忽地只听有几案碎裂的声音,那人道:“去他妈的,女流之辈懂什么?”
童虎一阵如芒刺背,那分明是张伯的声音,说的正是他。而女流之辈说的肯定是圣女。此人如此目空一切,而圣女给人的感觉是别人不敢冒亵的,童虎隐隐察觉到了两方面的敌对势态,至少是不友好的。
奇妙的是,连他自己都开始相信这少女会救下他,而那个张伯会想方设法杀了他。
午时,童虎被要求换了一身白袍,来到了他所熟悉的武阳楼周围的一片空地上,周围热闹的街市早已人去楼空。现在,黄巾军搭了个台,童虎以及一些之前守城的士兵被推到了台上,他们中有些是童虎见过的。
有一人格外显眼,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双手双脚都是镣铐,似乎曾经有过很激烈的反抗。他穿着破败的衣衫伫立在那里,人们都在看他。
他便是东武阳县太尉周佟,曾经和童虎为了守城而共事过的将领。
童虎扫了一眼,大家看上去都很颓废,似乎没睡过,饿着肚子,神情就像游离在死亡边缘,等待死亡判决的死刑犯。
天渐渐冷了,他们只穿着简陋的衣裳,有些破破烂烂的,显然刀枪剑戟划破了他们的甲胄,伤及了内里,有的人便是一身的血,脸色苍白。
寒风刮着他们的身躯。
大家朝着童虎看了过来,童虎有种异样的不适,那是嫉妒与怨恨的眼神。人们都看出来了,他没有受到战俘般的对待,没有镣铐。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袍,没有一点污垢,衬着他俊俏的模样,透出了公子哥的气质。
“叛徒……”这个声音细细碎碎的传到了童虎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