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禇寒,这不是办到了吗?
他在内心对自己说道。
三天时间,赶到天元学院,这种一听就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不是办到了吗?
他继续向上伸出手,摸索着任何可以抓住的部分,口中却是反常地没有半点喘气声,只是极为虚弱的呼吸着这山巅寒冷而稀薄的空气。
快啊,只有这区区的一小段距离了,如果在这种地方失败的话,就是死也不会甘心的吧?
他的喉咙早已经沙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是心底的声音却在一阵阵地怒吼,甚至连他的耳膜都鼓动得发疼起来。
四米……
三米……
两米……
每向上挪动一丁点儿,他便感觉自己的意识飘散了一点,眼前的景象越发昏暗起来,不过他很清楚这并非是因为夜晚的缘故。
不行,绝不能在这里倒下!绝对不行!
再向上一摸,却只是一片光溜溜的岩壁,因为空气湿润的缘故而变得十分湿滑。无论他怎么摸索,也找不到半点能够抓住的凹凸部分……
通向天元学院的最后一处断崖上,一个少年的身影正趴伏在最为陡峭的部分上,双手死死扣住岩壁上的凸起部分,费尽全力地一点点向上攀爬……
在他的背上,一把极为沉重的大剑紧紧压着他的身体,像是一个全力将他向这山崖下拉去的壮汉一般,触目惊心。此刻的禇寒,比起刚刚从天元城出发时,身上又多出了不少的伤口,他背上的衣服已经全部都被磨破了,有着尖锐纹路的剑鞘一直将他的背脊擦出了无数鱼鳞般的血红伤口,并且每挪动一下,这些纹路便
会将伤口再割裂一分,但他脸上的神情已经麻木了。
这点痛楚,已经不算什么了,相比起他身上的其他伤口,这些只不过是他现在最为微不足道的伤痕而已。天元学院之所以会修建在如此高耸的一座孤峰之上,其中一个目的便是为了考验前来此地的学员,因此这里的陡峭程度跟其他山峰都是无法可比的,即便是体格健壮时候的禇寒,要从山脚下一直全力爬上
顶峰,也至少需要花上三四天的时间。
更别说,这孤峰之上,还被放养着无数的灵兽了……
在过去登上这座山峰之时,禇寒就感觉极为吃力了,即便他有着超乎同级人的灵巧身法,面对这里一些行动敏捷的灵兽也还是要跑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甩掉。
而这三天来,他体验到了比过去还要艰苦百倍甚至千倍的困难——
穿越草丛时随时有可能被带刺的荆棘绊倒,看见任何洞穴在前方都必须绕路而行,可一旦绕路的话时间就更加紧迫了于是就得更加拼命地向山顶赶过去,于是本就不剩多少的灵力消耗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当灵力消耗一空之后,他也没有时间去休息恢复,只能凭借自己的肉体力量往山巅跑。右腿依然没有知觉,不过血倒是勉强止住了,但全身的重量因此而全部压在了本就有瘀伤的左腿上,在又被荆棘划破了几次脚踝后,他在攀上一块巨石想要通过一条危险的小道走捷径时,不慎掉下山涧,
将左腿的膝盖也摔脱了臼。
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他才竭尽全力把已经隐约看得见白骨的膝盖给接回去。
但是,高强度的跑动已经根本做不到了,倒不如说,本就已经身受重伤的他,还能够一路冲上这么高的山峰,已经算是突破了人类的极限。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用攀岩的方式替代了山路,一来这样可以大幅减少遇到灵兽的概率,二来这样也能尽可能地减少腿脚不便所带来的困难,而且以直线向上一直攀爬的话,速度比起原先也要快上不少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捷径罢了,没有实际攀岩过的人根本不会理解这项工作到底有多么艰苦,因为双脚无法支撑站立过久,因此即便有落脚点可以歇息一下,他也必须不断地向上攀爬,全身的重量加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