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秦玉故作夸张的惊呼,叶冲朔便知道,有客人来了,而且,恐怕来者不善。
他算是知道这家伙刚才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惹上了麻烦,真是那么令人开心的事吗?
韩穹挡在将要出门的秦玉面前,满脸的阴沉之色,不知为何而沙哑了的声音低沉地问道:“秦玉?你不去侍奉华长老,为何来这种地方?”
面对眼前之人那毒蛇一般的目光,秦玉演技极为逼真地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是三长老看少宗主近日劳累,托奴婢顺路给他送碗参汤!仅……仅此而已!”
“我说啊,你在叫谁少宗主呢?”韩穹的声音越发压抑起来了,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
“韩……韩少爷……”秦玉看起来已经被吓得快要哭出来了,那惹人生怜的模样实在是让叶冲朔在演技上自愧不如。
“你再说一遍,谁是少宗主!”韩穹嘶哑的声音一旦咆哮起来,就显得更加疯狂,如同一头被轻易激怒的野兽一般,死死盯着面前的侍女。
但秦玉却像是完全意识不到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话一样,一脸无辜地火上浇油:“这个,林少爷被宗主亲自宣布继任少宗主的时候,韩少爷您也在场的吧……”
“你说什么!!”这句话无疑是狠狠地戳中了韩穹心中的伤疤,戳得他的心直流血,韩穹猛地抬起手,作势要打下,掌心之内灵力汇聚,这一巴掌,若是打在真正的秦玉脸上,恐怕足以令她非死即伤,最好的后果也是这张
还算漂亮的脸蛋被彻底毁容。
但是,如果这时韩穹真的下手了的话,真正会死的人,恐怕就说不准了。
“韩少爷,下手之前,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后果。”叶冲朔坐在假山之上,远远地对门外之人说道,“若是惹上了什么大麻烦,可休怪他人未曾提醒啊!”
叶冲朔这句话,倒是救了韩穹一命,韩穹心知自己现在已经失势,在大骂了宗主一番之后,再胡乱惹事的话,恐怕祖爷爷都保不了自己,当即也只得强忍心头怒气,对着秦玉猛喝一声:“滚!”“韩少爷真是精神气十足啊,进来坐坐如何?”叶冲朔在里面又发起了邀请,韩穹怒哼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面对叶冲朔的问题,羲缓缓回答道:“如果我说我前来此处,仅仅是为了看一眼那把圣剑,你相信吗?”
“在那一日亲自阻碍它毁灭鸿武州的人不就是你吗?难道还没有看够?”叶冲朔保持着戒心,沉声说道,“更何况,仅仅是为了看它一眼,便做如此之多的准备工作和情报打听,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那一天我仅仅是感受到了那圣剑的气息而已,这一次,我想亲眼目睹它的形体,以便确认一些事情,这事对我很重要,足够让我为之付出一些时间和精力。”羲认真地回答道,从语气看来,不像是在跟他
开玩笑。
“确认什么事?”叶冲朔追问道。
但羲却是不打算继续回答他的问题,“此乃私事,你暂且没有知晓的必要。”
“那我又如何能确保你不会从我手中将它强夺而走呢?”叶冲朔说道,“正如你所说,我的实力在你眼里也不过如蝼蚁一般,若你要强抢,我岂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叶冲朔当然对自己的圣剑有自信,确信以羲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夺走十二圣剑之中的任何一把,问出这话,也只是为了试探羲而已。
“没有那种必要。”羲笑了笑,但说话的声调中,却包含着一丝莫名的感伤,“我的余生,只会使用一把剑,除此之外,哪怕再好的圣剑放在面前,我也不会动摇分毫。”
“当然了,这也只不过是我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羲语气峰回路转,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道:“反正,那把圣剑其实早已不在你的身上了,是吧?”“你光是凭借着残留的气息就一直追踪到了这里,那若圣剑还在我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圣器气息岂不是能让八宗都为我一人臣服了?”像是给予了羲以信任一般,叶冲朔的脸上再次浮现出调侃的轻松笑容,“
不过,你如果真是想要一睹圣剑的真容,我也不是拿不出来……”
看叶冲朔这欲语还休的样子,羲便索性替他接话道:“只是,要我付出一些报酬才行,是这样吧?你总是想要利用我啊!”“各取所需罢了,那么请稍等我一下。”叶冲朔见他如此爽快,也就不再绕弯,嘱托了一句,便只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片刻后,他像是怕打扰到房间内安睡之人一般,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手中拿着一
件隐匿之袍,重新回到了羲的面前。
“请先将这个收下。”叶冲朔将手中的隐匿之袍递给羲。羲接过这件隐匿之袍,轻轻抚摸了一下,便立即感叹道:“这是你剑宗的服装吧?相当不错的材料,隐匿性也极强,虽然在我面前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在这鸿武州上,只要穿上它,便与隐形无异。不过
,报酬不是应该由我来支付吗?将这种东西送与我,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