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许嘉和。
许嘉和涩然地摇头说苗秀才太过夸张了,却没否认他那同窗一说。妈妈暗自点了点头,挥着手帕说:“侬家姓鲍,是这家艺坊坊主,公子若有事尽可来找侬。”
她挥手让小丫头带他们去了后院,只见那里花木葱茏,假山各异,白石栏杆围玉池,芳桥连角亭,千竿修竹掩映精舍数楹,那一山一石一花一木,无不著意点缀。院里一景一石桌子,三两男女正着意调笑。池子边上依着两根丈高木竿搭一红台,那竿首各有孔,彩索从孔里贯亘如虹。一女子敛手而登,如凌波微步且却且行,姿态婀娜,时而腾挪宛如游龙;时而蹑空颠坠,勾索倒悬,摆若流苏,纤腰反折如环无端翻身立索上,合掌如玉童拜佛,这才翩然下。
许嘉和看得目不转睛,看得惊心动魄,见她下来这才鼓掌叫好。他回顾四看,四周围笼着不少了,约莫能猜出有与他同般的秀才公子,也有那些贵族公子个个衣冠楚楚,不似他这般狼狈。他有些后悔,不应此时来这。
苗秀才痴迷地看着那妙龄女子,神情猥琐。许嘉和一脸嫌弃,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满地收回那目光,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大声地对着带路的小丫头喊,让他给这位学富才高的秀才爷找座位。
这里地方不大,能聚在这的客非富即贵,听见他这么大言不惭,不喜地睹了他一眼,连带对和他一起许嘉和也不喜。
许嘉和越发后悔这么一出,跟他来这里,这个苗秀才怕是要将他的名声踩到地底吧。他低声喝住苗秀才,温和朝带路的小丫头道谢。他拉着不依不饶的苗秀才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点了桌子酒菜,自顾自地自酌自饮。
苗秀才见他那做态,更是心火乍起,他眼一转大声地说:“时姑娘,时姑娘,我这少年秀才同窗可是博学多才他说要为你做诗词一首,以表他的爱慕之情。”
许嘉和阻止不及,星目含怒地死死盯着他。旁边窜出个十七左右的贵公子,一脸怒意地看着许嘉和。
“小子,敢如此唐突时玉儿姑娘,找打啊。”
许嘉和供手解释绝没有唐突佳人的意思,这完全是这个搅屎棍乱说乱叫的。而苗秀才却在一旁大声嘲讽着来人,大声地不断地夸着许嘉和,周遭酒客围笼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言地说骂着两人。
许嘉和一时气苦,恨不得杀了苗秀才这厮,这下他的名声可就真得不好了。
鲍妈妈领着时玉儿被众人拥了过来,看了看狼狈的许嘉和,一脸算计的苗秀才,不说也明白,怕两人是有仇吧,不然这个苗秀才怎么在这里如此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