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玄袍男子嘴角轻扬，露出一个酒窝，轻声念道：“也好。”

说着，他又把玩了一会儿那枚五芒星之后，随手将它抛进了漩涡当中，旋即，那漩涡消失不见。

青袍老者又看了看玄袍男子，只见他露出来的皮肤白如凝脂，嫩的像豆腐，不爽道：“搞这么一副骚包样，给谁看啊！”

玄袍男子登时就怒了，虚出一副死鱼眼：“老头，这样子说话可是很不讨喜的，你知道吗！”

青袍老者并不理会他的问话，转而问道：“我看那啥系统不怎么待见这小伙子，什么情况？”

“派系之争吧，两个女人间的小矛盾，不值一笑。”玄袍男子倒也没在意老者转移话题，随口回答。可不想，这老者似乎真看他不顺眼，随口又是一句怼话：“唭吚我看你小子也就一般般，哪来的那么多狗屁倒灶事。”

“喂！老头！你想打架吗？我可从不在乎什么尊老爱幼的！”男子似乎真怒了，当即就开始撸袍袖，塞袍摆。

然而青袍老者就像没看到一般，仍然淡定，以轻飘飘的语气，又略显严肃地说道：“别人如何，我自是管不到的，但，还请善待我族中的那位小丫头，那丫头与世无争的性子，碍不着谁的。”

老者话中只提到了一个族中少女的性子，然而简单的一句话中似乎自带背景故事，又或者是玄袍男子有什么手段从话中听出更多的复杂内涵。总之，男子看向老者的眼神已捎带上一丝敬意，语气尊重地回道：“前辈说的是。”

一时两下无言。

良久，男子眼望着虚空漩涡消逝的地方，问道：“前辈，我观你命态，已是真元无多，如此作为，可还值得？”

老者闻言，似乎颇多感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世界，宇宙，界域，生发寂灭，何时何刻不在发生与演绎？如你我等存在，所求的不过一个恒久不灭，然以诸世之大，不灭者几何？求个恒久也不过虚妄。世间诸灵的永恒之道，一者不过各施手段，求个自身的不朽长存；二者不过靠血脉、意志，或传承或待续，机心算计、巧妙布置地伏存于世；再者创微言大义、神通绝技流于万世而诸灵争习不弃，又或者其行其情经万古仍致众见之拜服、触之感慨，这也勉强算个长存于世了。”

玄袍男子不言，微微点头。老者继续道：“以大种族而论，你我亦算同族。吾等种族，自世界之源起至今，之所以不绝不灭、长续久存，凭借者何？不外是：无偏无颇，包容并蓄，不分贵贱，唯求认同。一时一己之失，何足挂齿！非我血脉承我之遗，那又如何？我等，既求恒久不灭，又不求恒久不灭。此中真意，你应该有过思量。那么我的所作所为，又有何不可理解之处？”

男子低头，默然……

“我心中不舍，唯这片天地啊！”

男子闻言，兀然抬头，眼中光华万道，似有万千世界闪过。

“唉……”

一声轻叹，长久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