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恕图自始至终都只是叩动手指,却让那修为跃入了金刚境的薛家老祖无法挣扎起身。
原本势在必得的薛尚武此刻不住的哆嗦起来,不知该如何自处。
黄恕图停下身形,转头看着那脸色苍白,慌张无比的俊逸公子哥,平静道:“你薛尚武什么德行,也配打我公孙世家小殿下的主意?真以为自己长了一张还算凑合的脸,就天下无敌了?谁给你的勇气?”
薛尚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双腿不住的哆嗦起来,不敢说话。
黄恕图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了酒楼二楼的方向。
却见那一直都在看热闹的公孙艺突然起身,身形一跃而下,便出现在了薛尚武的面前。
见此一幕,薛尚武更加震惊了。
公孙艺笑眯眯道:“薛公子,你不会当真一位我毫无修为吧?”
“也对哦,你那可怜的第五境修为,又怎么能查探到我的气机流转呢?”
“可怜的薛公子,还想和春生哥哥一争高下。啧啧啧,你连春生哥哥的脚趾头都不配啊。”
语气轻柔,可是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枚锋利的钉子,直插那薛尚武的心房。
原来,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自始至终都知晓自己的心思。原来,一开始,自己就被别人当做耍猴的一般对待。
这一刻,薛尚武红了眼睛,怒气横生,狰狞道:“公孙姑娘,当真要如此绝情?”
“你不服?”公孙艺眯起眼睛,一脸不屑。
那薛尚武顿时大喝一声,道:“那休怪我玉石俱焚了!”
说着,薛尚武气机暴涨而起,猛然拔剑,直奔公孙艺的脖颈而去。
一旁的黄恕图,见此一幕,不由得冷笑一声,神色鄙夷,却不曾有丝毫出手的迹象。
眼看着长剑将至,公孙艺原本温和的脸颊之上出现了一抹冷冽,身形一晃便直接躲过了那一剑,而后抬脚猛然踹出。
砰!
一声巨响直接传出。
薛尚武身形倒飞而出,狠狠地砸在了不远处的街头之上。
啊!
惨叫声响起。
倒地的薛尚武捂着自己的下体,满脸痛苦的开始打滚。下体之上,不断的有血水涌出。
黄恕图有些错愕,转头看向了那一脚便踹在了薛尚武下体之上的公孙艺,一脸无奈的神色。
公孙艺吐了吐舌头,转头蹦蹦跳跳的走向旅店二楼,一边嘀咕道:“长得这么娘们儿,去当太监好了,当什么男人。”
跟在身后的黄恕图,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而楼上,将这一幕尽数看在眼中的袁山亭,下意识的捂住了裤裆,打定主意以后要远离公孙艺了。
街头之上,惨叫渗人无比。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袁山亭所在的并州袁家虽然没落,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可是袁家毕竟曾经恢弘过,也曾经屹立于江湖顶端,为世间武夫所憧憬。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家道中落,可是袁家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执拗和眼界,也都并非是寻常江湖宗门所能媲美的。
九霄剑宗如何,年纪不大的袁山亭也早有耳闻。而能够和苏春生一同出现在这座郡城之内的,又怎么会简单了?
所以,即便是眼前这个看似娇小玲珑的女子,袁山亭也从未轻视过,甚至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眼前的女子家世不俗,那个陪同而来的老人,修为更是高深莫测。
公孙艺趴在窗户前,低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饶有意味。
袁山亭虽然不解,却也猜得出接下来恐怕会有事情发生。毕竟那苏春生如今算的上树大招风,背后势必会引来不少的觊觎乃至袭杀。而苏春生匆匆离去后,并未留下只言片语,就足以证明,此处多半不会出什么乱子。
一念至此,袁山亭便同样凑到了一侧的窗户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漆黑的夜色,什么奇怪之处也没有。袁山亭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立于窗前,神色镇定。
街头之上,灯火飘摇,却不见人影。
一侧的公孙艺只是斜眼看了一眼那袁山亭,便不做理会,只是的看着窗外。
街头之上出现了一阵气机流转。
紧接着,数十道身影便出现在了灯火摇曳的街头之上,飞奔而来,瞬间出现在了旅店之下,各自散开,守在了四处。
而后,两道身影大步而来,一老一少,步伐坚毅。
年轻人,一袭白衣,腰间佩剑,风度翩翩。老人同样步履坚毅,神态淡然。
两人停在了旅店门口,抬头看向了二楼的方向。
年轻的俊逸男子,对于楼上的公孙艺并不陌生。正是那之前陪着公孙艺一同抵达到了凤南郡郡城的春草堂公子哥薛尚武,至于那老人,自然也就是春草堂如今的老祖宗。
二楼,窗户边上,公孙艺饶有意味的看着那两人,神色平静。
薛尚武抬头看着那趴在窗户边上的公孙艺,欲言又止。
身边的老人见此一幕,重重的咳嗽一声,沉声道:“在下春草堂堂主薛定!奉命前来缉拿霍乱江湖的乱臣贼子,无关人等避嫌。”
薛尚武则是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道:“公孙姑娘,那苏春生一行人霍乱朝廷,今晚便要被缉拿诛杀,若是公孙姑娘此刻下楼,在下必定会保全姑娘安危的。”
公孙艺撇了撇嘴角,神色不屑。
见此一幕,那自称是春草堂堂主的薛定,不由得板起脸来,呵斥道:“无知小儿,老夫是看在薛尚武的份上,才就此停留,若是不下楼,便被视作同谋,罪当论处!”
两人一唱一和,颇有几分威严。
只可惜,公孙艺始终不曾有过多余的动作。
而那立于窗前的袁山亭也不由得撇了撇嘴。这种伎俩,也未免太过低级了吧?
楼下的薛定见此一幕,不由得恼怒起来,大喝一声,身边那数十名身居修为的弟子,纷纷向前,气机各自流转起来,弥漫在这座旅店的四周。
就在此时,一位老人缓步走下了旅店,站在了那空荡的旅店门口。
薛定不由得一愣,皱起眉头来,示意弟子暂时停下。
却见那老人神色平静道:“不知春草堂是奉何人命令而来?又有何等资格?”
薛定一时间摸不透老人的心思,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薛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