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飘芦岛奇遇

炆天 花欲燃 5359 字 2024-04-22

海与天连成了一线,孤岛上白茫茫一片,海鸟在蓝天碧水间围岛盘旋,白若飞雪的芦花随风四处飘散。只有岛心一点,一片碧绿,一汪潭水似一柄明镜镶嵌在岛心。

这是一座孤岛,方圆全是一望无际的碧海,整个岛上似乎除了海鸟之外便没有其他生灵,可岛心那一点绿中却有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岛心静静的一潭水上漂浮着一座青竹建成的竹楼,水雾氤氲萦绕在竹楼四围,即便阳光照着,水雾却也不会散去。潭边尽是翠竹随风瑟瑟作响。

水光反射在竹林和竹楼上不断晃动,映得竹林和竹楼时明时暗。常有白色的水鸟在潭中游弋或落在竹楼上、竹林中,或潭边休憩,绝不怕人的。那淡淡青烟便是从竹楼中幽幽飘出的,还夹有一种异香,却不能明确地说出那是一种什么香味。竹门开着,楼中有三个人。一个受伤的少年,褐色长发,通身素衣,却已破烂不堪,仍昏迷着,便是炆天;另外有一个青年男子,或许年长炆天几岁,却也英武不凡;另有一少女,应与炆天年纪相仿,虽无倾国倾城之貌,但颦笑之间神采飞扬,却也令人沉醉。

“荻大哥,他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少女颦眉问道。“给他服了紫血草应该没事的。他的外伤很轻,涂点药就好了,但内伤却很是严重,像是被火球击中,震伤了内脏。伤了元气,他刚才吐了几口淤血,调养几日,再坚持服紫血草应该就可以痊愈。”青年男子甩开衣摆,起身洗了手,召呼少女道:“仙儿妹妹,我们先出去散散步,让他静息一会儿吧!”

少女应声起身走出门外,轻轻合上了竹门。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白水鸟的叫声婉转清脆,细细的阳光透过叶隙投在草地上,将明暗界限划得很清楚。

“仙儿,我们住在这孤岛上十几年了,除了舅舅和父母从来没有其他人踏上过这个岛。今天竟漂来了这个年轻人,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的安宁生活可能因此而被打破,我害怕出现这种局面。”青年男子不无忧虑的到。“荻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想得太多了,一切都会好的,不会像你想象中那样坏。”仙儿安慰他道。青年男子长出一口气,“但愿如此!走吧,我们把这里的事告诉父亲他们。”仙儿“嗯”了一声,点点头,随着青年男子走到一株巨大的竹子旁。

青年男子双手并拢又缓缓向两边推开,湖水分开成了一个洞口。有台阶向下延伸,水成了墙壁,仙儿回头望了一眼竹楼。青年男子会意,说道:“放心吧,没有一两个时辰他醒不了的,更不可能离开。”说着携着仙儿纤手向下走去,水面复又合拢如初。

水下光线并不昏弱,通道是由冰一样的物质砌成的,浑然一体与水无二样,透光度很好,光线很是充足。仙儿和青年男子循着通道走至一门前,门很自然的开了。那门很是特别,你看不见它的存在,也就无法看见门后有什么,门里的人却能看见门外人的一举一动。

一中年妇女坐在一木凳上,面前放着一堆妖艳的花朵,她将花瓣与花芯舍去,只留下一点少得可怜的红色花药。青年男子见了中年妇女在取花药,便喊道:“娘,你又在取花药啦!”中年妇女笑道:“你们回来了!”仙儿叫了声:“大娘”便问道:“我舅舅又在和雍伯父在密室里研究蛊毒解药吗?”中年妇女轻叹一声:“唉,是呀!他俩已经研究了十几年,药试过了无数种,却始终无法破解毒性。”青年男子安慰道:“娘,放心吧!说不定停一段时间,爹他们就会成功的。”中年妇女边取花药边说道:“但愿吧!你爹年过而立便须发皆白,都是被这解药害的。”青年男子正色道:“娘,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什么事,荻儿?”“今天早上,我和仙儿去巡视,在岛边救了一个青年,他受了重伤,仍昏迷着。这个岛十几年来从未有外人进入,今天竟漂来一个青年。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我们今后的生活可能因他的到来而改变,这种宁静祥和的日子我们过不了多久了。”“噢,是吗?也许是你多虑了,不要乱想。好了,荻儿,带我去看看他吧!”说罢起身携着仙儿的手便向外走。

竹林里遍地绿叶,脚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炆天步履凌乱地在竹林里走着,以期可以找到人迹,最起码要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他一醒来便只有一间空房,没有一个人影,在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虑和哀恸。

竹林间小路纵横交错,看似稀疏平常,但和竹木结合在一起,却成了一座巨大的迷阵。进入其间围绕、横穿、乱撞,毫无章法是无法轻易穿出竹林的,只有懂得奇门遁术的才可走出。炆天是不懂的,他在竹林间走动着,许久才发现自己竟迷失在这片竹海之中。

炆天重伤初醒,体力自然大为不济。尽管他急切地想走出这片竹林迷阵,可是不得要领,他还是不得不坐在竹林间的一处石块上先休憩一下。

风拂动着竹叶瑟瑟作响,白色的水鸟在竹枝上嬉戏。忽地白水鸟大叫起来却不飞走,炆天惊觉往小道上巡视,竟是有人向这边走了过来。这时那些白水鸟竟又叫着飞向来人中一个女孩子——水仙儿。炆天撑起身来正要向来人行礼致谢,却听得那男子轻轻地“咦”了一声。炆天便向他们行礼后问道:是你们救了我吗,这是什么地方?”

雍荻浑似没听见炆天的问话,不答反而莫名的问道:“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服过紫阳丹之类的奇药。否则以紫血草的药性足足可以让人昏睡一个以上时辰,而你却只睡了半个时辰。”炆天欠身笑答:“我自小就体魄强健并没有服过你说的紫阳丹之类的奇药。”“那就奇怪了,没道理的。公子可否让我为你再诊察一下身体?”雍荻边走向炆天边问。炆天微微一笑:“当然。”便伸出了手臂。

雍荻把过脉,又看了炆天气色,“当真怪异,脉象平稳,气色红润,竟毫无受伤之象。也许只有爹才能知道是怎们回事,跟我来吧!”雍荻说罢,转身原路走回。中年妇女和水仙儿一起走在雍荻后面,便向紧随的炆天问起家世、姓名、为什么会漂到这无人问津的飘芦岛上来。炆天亦有戒心,便说自己姓原叫炆天,父母是寻常百姓,被仇人所杀。自己也是被仇人追杀,坠崖落海后漂到这来的。中年妇女叹息一声:“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水仙儿却听得泪光莹莹,想想自己也是孤儿如何不伤心落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