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会?不错,那老不死告诉你的都是真的。”一个灰衣之人志得意满的笑着从宦官中走了出来,从台阶上踱步走上广场,他是那样的兴奋,如此的得意。没有人能从面貌上认得出来他是谁,但声音是不会改变的,再精妙的易容术最终仍是会被声音出卖。但是仍旧没有人敢妄下结论。旻天立即命令卫兵上前将他擒住,灰衣人又是仰天长笑一阵:“哼,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吗?是你蓄谋制造了今天的一切,你以为我会买你的帐,你图谋造反弑父之后自然而然地继位,你才是罪魁祸首。”
众人的目光转而停留在旻天身上。“不是我,我没有,你说谎,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旻天奋力辩驳着。“来人啊,把原旻天这弑父逆子拿下!”平西王此时出来命令士兵道,丝毫不记得就在刚才还拼了命的保护着他。士兵们一拥而上将旻天捆绑了起来,旻天并没有反抗,因为反抗就意味着认罪,他没有做过,他心安理得他不怕。映雪想上前阻止却被皇后云化羽拉住。旻天被缚得很紧,士兵将他摁跪在地上。平西王又命令士兵去拿炆天,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捋虎须,都战战兢兢不敢上前。平西王怒骂一声“废物”却也无可奈何。
平西王请父亲坐在一把交椅上,自己则毫不犹豫的坐在另一把交椅上准备开始对炆天和旻天合谋弑君的审判。
炆天看着这些畏缩的士兵轻轻一笑,转头向灰衣人:“义父,在我死之前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赵天舒一把抹去面具,义正词严的道:“你这逆臣贼子不配叫我义父。”炆天这时忽然间看透了赵天舒的虚伪,亦是轻轻一笑,笑得如此轻蔑,也笑得很是辛酸,“那好吧,赵天舒。我想问你我父王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问得好,不怕告诉你,你父王确是被我下了改进后的蛊心露,才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暴虐不堪的镇南王。”“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已官至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莫非你要做皇帝不成?”“这倒是让我不好回答了。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如何,想必大家不会介意吧,啊?”赵天舒得意地笑道。
“四十年前,在赤沙的幽云城辖地曲池有一户人家,夫妇两个共育有一对儿女。曲池的守官叫方战,他的儿子方豪依仗父亲的权势到处为非作歹,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一天,这方豪在集市上看中了这对夫妇的女儿,便强娶去做了姨太太。这时这对夫妇年仅十五岁的儿子便到官府去告状,哪知却被痛打一顿,几乎毙命。父母把这孩子抬回去治疗。但到了第二日,便听到姐姐不堪羞辱上吊自缢了。母亲从此便一蹶不振,不久便去世了,父亲不久后也终于撒手人寰。只剩小男孩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活在这个世上。
这个男孩子便又一个人到了幽云城去告状,哪知那幽云太守丘和被方氏父子收买又将他毒打一顿丢到了幽云辖地的一块沙漠之中。也许是他命不该绝,靠着仇恨的支持,凭着超人的毅力他走出了沙漠来。一路乞讨来到幻影城怀着一线期望,期冀着皇上能为他主持公道。可是宫廷的侍卫无情的将他驱逐走了。从此他便发誓要做所有人都不敢欺辱,且唯他命是从的人。幸而他巧遇了一个世外高人传授给他了一些魔法,这个孩子没待学成便急于出山,这时他已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他参加了军队,由于魔法高强很快地被擢升。五年后,他就做到了国师。
待他做到了国师首先除去了方氏父子,我将他们一刀刀的活剐致死,然后是幽云太守丘和,他被斩去双手、双腿,挖去了双眼做成了人彘。”讲到了这里赵天舒原本悲痛的神色一扫而逝,代之而起的是得意的笑。
“当年是皇帝错用恶人为官酿成了这场悲剧,所以今天这个孩子要推翻这个腐朽的王朝,重新建立起一个没有压迫的王朝。”
“所以你毒害我的父王就是要我的父王做你的傀儡,对吗?”“也对,也不对。我本拟待你父王闹得民怨沸腾之时,再取而代之,只是我没有料到那臭老头竟悖逆祖训传位给老二。”
“赵天舒,你…你想做皇帝?”平西王一脸惊骇之色。“不错,平西王。原本我也想用对付镇南王的方法对付你。可现在看起来,我要改变主意了,因为已然没有这个必要了,你已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戏也不用演下去了。”
“赵天舒,你不要得意,这里士兵全都是本王的府丁,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他们便能上来将你砍做齑粉。”平西王胸有成竹的道。“哦,是吗昔日怕死不敢上清水平叛而失去继承皇位机会的平西王何时变得这等有魄力,那你就试试吧!”
平西王被人揭中伤疤,恼羞成怒:“来人呐,给我把这个狂徒拿下。”却没有人理会他。此刻他竟像是个跳梁小丑,显得极为尴尬。赵天舒得意地仰天大笑:“怎么样,平西王。就你这种怯懦无能的人还妄图做皇帝,真是痴人说梦啊。赵天舒走至平西王身边替他理一理紫袍,笑言道:“你那些府丁全都被我或收买或调换过了,那些愚忠的武士和魔法师也被我的部下控制,不信你看。”赵天舒右手一抬指着偏殿,只见刚才还在战斗的云飘、云逸等人被押解着走了出来。
“我告诉你们整个幻影城已经被我控制,你们就别再妄想奇迹的出现了。”赵天舒一个人在广场中央的血泊中狂乱的挥舞着双手,“十七年前,只因我一时失策而错失了一个良机,我苦苦等候了这样久,今天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君王,天下八方,唯我独尊,让所有的人都拜倒在我的脚下。”
众人冷冷的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在那里癫狂。“一个若要成功就不能妇人之仁,所以我不会留情,给自己遗留祸患。炆天孩儿,这一切还要多谢你啊!是你帮我除去了我最大的障碍,也不枉我费心将你养大。你知道吗?当初我留着不杀你就是要利用你去刺杀你的皇帝叔叔,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两年前的梓陵城的那场大火也是我放的,是为了演戏给你看追杀你的人也是义父我派去的。本以为你坠海死了,我的计划要重新安排。可是你命硬,也是上天助我,你竟学会了一身本领回来,完成了我的大业。哈哈哈,还有在你临死之前,我还要告诉你,免得你带着遗憾进地狱。依照你的描述,我已找到了夜月留下的《魔典》,今后我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强的人。”
炆天听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自己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赵天舒岛上的那对夫妇呢,你把他们怎么啦?”“傻孩子,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你放心,他们都活好好的活着呢!那两个老东西狡猾得很,待我们攻进竹屋之时中了他们的紫萝香,损失了几个人,便一把火烧了竹屋,我们没有找尸骨,并不知他们逃到哪里去了。”
“那山洞中的那只貂儿呢?”“那小东西机灵得很,我的十几个战士被它引入了死路。它的动作太快,我们又不敢盲目的追,结果被它跑了。”
炆天还想问他是否修炼过《魔典》,哪知他刚开口,便听赵天舒道:“行了,你已经问得够多了,我也告诉你的够多了。是该送你上路的时候了,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留着你始终是个祸患。我是个从不姑息的人,我可不想纵虎归山、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