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多做迟疑，雷征更是毫不迟疑的转身向着先前他来的方向立刻离开。

看着雷征的背影，顾凡忽然有些落寞。

与雷征不一样，与战博虽然接触也有半个多月，可那人却始终满是迷雾，仿佛周身都围绕着难以言说的迷雾一样。

一路无语，顾凡一直跟随在战博的身后，两人很快出了重重大山。

行走在记忆中的官道上，顾凡忽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心底的那份惶恐居然让顾凡胆怯的不敢去想。

距离他上一次狼狈离开，已经是一个半月的时间。

顾凡不敢去想，若是……若是那雪迎公主真的那样做了，他要怎么去面对接下来的情景。

“怎么？”战博再次察觉到顾凡的异样，放慢走在官道上的脚步，冷声询问。

顾凡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回答战博，眼神更是下意识的遥望远方，那种忐忑之感更是让他的脚步再次放慢下来。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父亲临死前的眼神，顾凡所有的迟疑居然瞬间消失了，抬头看向战博，顾凡第一次开口道。

“战爷爷，我……我要去取回一件东西！”

顾凡深深呼出一口气，心底喃喃的说到：“父亲……凡儿回来了！”

顾凡想要去取回的东西是父亲的头颅。

那夜在他那狼狈逃走之前，他将父亲的头颅埋藏在一株柳树下，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顾凡突然的反应让战博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赏，没有反驳，整个人只是缓缓点头，算是同意顾凡的要求。

得到回应，顾凡也不再迟疑闪身向着记忆中的山坡快速奔去。

这一次战博没有跟过来，或许是知道顾凡这次是要干什么，整个人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

因为紧邻城镇，所以山林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动物，顾凡心思沉重很快就找到了记忆中的老柳树。

双膝跪倒在地，顾凡重重的扣倒在地，也不使用工具就这样徒手将泥土中的头颅一点点挖了出来。

因为天气寒冷头颅虽然泛着青灰色却并没有腐败，顾凡小心将之取出用布细心地包裹起来。

当顾凡再次将包袱抱进怀里的时候，眼中的泪水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心底因为没有力量而无限压制的仇恨此时终于再次宣泄而出，顾凡抬头看向天空，终于还是用尽全力的吼了出来。

“爹……娘！凡儿回来了！爹，你放心，凡儿已经按你的要求把宏儿安排好了！”

这一声怒吼顾凡压抑了整整一个半月，终于将心底的压抑释放出来，顾凡突然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