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善?”
“人之初,天性混乱,不分对错,环境导致性格多变,变变有一念,人小时候说孝顺的很多,长大后说孝顺的也很多,却大多数在坟头哭泣,为世人所赞一个孝子!虚荣心太甚。此等作为,都不可取!”殷宇全以自身见解,诉说自身周围环境所遇之变。
“以你之见,又当如何?”
“我以为,孝道藏于心,动以行,不论父母环境,自身得长个本事,不为财权发愁之际,方才能有时间空间照料其父母养老,世人嘴多、眼杂,自己走自己的路,方为上策。”他年方二十,说出话语,深得殷同喜之心。
“你有了钱之后想做什么?”
殷宇全沉吟半响:“想搞养殖,却不知该养些什么。”
“你学了我的一身神通,甘心埋没故里做养殖?再者,搞养殖不利于你娶媳妇,你可想好了?”
“但凭借自身本事立足天地间,方是男人本色,娶妻也好,做官也罢,都一般受人管制,师父只说少思少想,少怒少忧,是长生根本,自在为人,逍遥作风,也算是遵守了师父教诲。”
殷同喜见宇全如此说道,满面皱纹之中带了些许笑意。
“眼下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未待殷同喜说完,宇全低声说道:“我与陆洁和好4年之久,先前不白之冤,皆赖段狗贼,奈何一年前我不是对手,今番非同往日而语,我···”
“你听我说···”
宇全听同喜诉说,面色先忧后喜不题。
南阴山浩荡无边,直连南明河水,明河北岸地势显赫,遮阴处层层叠叠,不计其数,榕树峰顶,北方少有。遮阴处多为丘陵,当地人都称之为分水岭,大雨倾盆之时能缓水分流,不至丘陵周边田地旱涝,且地广人稀。
“段文举!你枉杀我村众人,你父亲也在此列,简直禽兽不如!”
“张老伯,你都死了那么久了,脾气还是那么大,待会天将暮色之时,这阴司阙便是你等灰飞烟灭之处!”
“文举!都是我不好,看在你我父子一场,我不记恨你,你饶了这一村无妄之魂吧,哪怕是找些替死鬼,也不至太伤天害理。”
“哼!那多麻烦,三千阴德已然大损,只要这阴司阙炼化了尔等,我鬼神之体便臻至圆满,只需要灭了那老瘸子收回旱魃之魂,禁术到手易如反掌!”
段文举心喜,仿佛天下一切尽不放在眼中,直直的盯着阴司阙中猩红的锅体,等待阴火将尸油加热,然后一举练了众魂魄。
往日因村民众怨气太大,难以一举成功,只得过9个月炼化一抹魂魄。随着他鬼神玄功渐进圆满,法力无匹,这余下九十多口,今天打算一举凑效。否则日久年深,自身遇了三灾,不得自保,害人害己,终究会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想到此处也不禁为那九转禁术感叹
“此类术巧夺天地造化,魔心成圣,功行圆满,不需任何阴德,不入三界,不在五行,直逼仙道大成之境,想那大自在天魔主,也不过如是,世人皆以为善者能得道,却不知天道残缺,穷凶极恶之人做下无边业海,只要后来控捏魔心断魔化神,反倒比常人来的更容易,只是其中凶险?··”
“什么人!”段文举发觉周遭阴司阙有阳世之气,厉声呵斥。瞬间回去一个来回,并无异状,莫非自己感觉错了?
他想了一阵:“想来此魔道有些魔性,也是有缘由的罢。”抛去念头自顾行转九转玄功。
暮色已至,妖月皎洁,山风渐大,树枝摇烁不定,柳树下两粒尘埃隐藏在夹缝之中似乎关注着一切。
一身白衣端坐在阎罗殿上,权威已极,阴司阙分三殿,阎罗殿、幽冥殿、轮回殿,但细察觉这处所在并不阴气森然,徒具其形,只能算是个法器。
段文举起身,走了两步后,站立在火炉旁,捏诀!霎时间阴司阙放大,山边忽变一物,以为琼楼玉宇。但黑木诡异,飘着淡淡黑气。
“出来了!”黑暗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段文举恍若未闻,左右手并握,天空直落一物,尘埃都似乎不安的动了一下,脚着登仙履,身披绛红衣。头?···竟是一具无头尸体。
黑暗处两粒尘埃骇然不已:“师父,这无头尸体,我似乎在哪见过。”
“看这尸体似乎近年来道行也不浅了,仅差一魂魄,便圆满成为旱魃姿态,亏是当年我留心算计此处,先莫说话,见机行事。”
“文举啊!你就忍心将生你养你的父母也一起练了邪功吗?小时候你要什么,我就给你弄什么,再不曾亏欠你的,现如今你还想要我的老命吗?我都已然做了鬼。我与你母亲就算是没什么功劳,也有苦劳,你娃咋那么狠心呢?”段文举的父亲段路只干嚎不落泪的如斯说道。
原来鬼再伤心,竟然是哭不出眼泪的,所以只能干嚎。
“哼!你养我在世上,不能长生,还说不欠我的,那生老病死,多受罪?你既然说不曾欠我,索性给我个长生不死,你融入我的魔心之中,我的不死,也就是你的不死,咱们一起登仙成圣!如此,我也算是待你不薄了。”
段文举说罢,再不理会,手印一翻再翻,巨大的火炉前,文举嘴巴张大,缓缓吐出一颗五彩斑斓的魔心。魔心之飞炉中,段文举控捏众魂,再不迟疑,直指炉中,霎时间,天地变色,黑云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