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光子见农劲荪疾言厉色,看着自己一脸恼怒之情,吓了一跳,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躲在陈真身后,惴惴不安的看向面前的武馆众人。
门口的武馆弟子看到山田光子后,群情激奋,吵吵道:“大师兄,你为什么要跟这个日本人女人在一起?”
“赶走她!”
“打死她!”
“这些日本女人,都是天生的贱货,陈真,你要她干什么?咱们中国的好女人多得是,何必吊在一棵树上!”
听到这些人的话,山田光子身子微微发抖,缩在陈真身后,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陈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农大叔,光子为了我,抛弃了日本的一切,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她没有做出过对不起我们国家人民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能容她?”
旁边一名陈真的师妹道:“就凭她是日本女人!”
现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光子隐隐的啜泣声不时响起。
便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群废物!”
众人大怒,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长发披肩的大汉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走了过来,一脸的鄙夷之色,“欺负一个娘们算什么玩意儿!”
此人相貌威严,狮鼻阔口,眉心一道红线,更显得与众不同,增添了三分威势。
他大步走到精武门前,俯视现场众人,“你们这么恨日本人?为什么现在不去杀他们去?窝里横算什么东西?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日本娘们面前耍威风,老子都为你们感到丢人!”
他伸手抓住一名陈真的师弟,揪到面前,大声问道:“日本人就在租界里,你为什么不去赶走他们?”
这名弟子看到大汉的相貌后,惊惧难言,羞愧无比,不敢反驳。
“精武精武,这就是精武吗?上不能保家卫国,下不能坚强自身,欺软怕硬,丢人现眼!嘿嘿,霍元甲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这种货色吗?”
在善堂医馆里,颜西柳说到激动处,眼眶发红,惭愧到了极点,“当时我还嘲笑他的名字,说他名为侠客,实为匪类,就知道好勇斗狠,不知道为国出力。他也不生气,说‘英雄狗熊,岂在姓名?’可笑我一点都不以为意。没想到他……”
颜西柳道:“他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大事情!现在一想到他做的这些事,真是又高兴又惭愧,兴奋的整夜睡不着,但又觉得无颜见人!”
他对面前的一些记者道:“李大侠名为李侠客,他确实不愧为‘侠客’这个名字,只是我当时猪油蒙了心,一点都不尊敬他!”
一名记者听的热血沸腾,“若我中国之人个个如同李侠客一般,何愁敌寇不灭,何愁家国不兴!”
一名外国英国记者却以蹩脚的中文道:“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英雄吗?杀的人多就是英雄吗?这是什么道理?”
旁边的中国记者怒道:“你们还有脸说我们?你们国家杀害我们中国人的事情还少吗?英法联军烧了我们的圆明园,日狗占了东北,俄国占了黑龙江,德国占了青岛……你们这些强盗还有脸谴责我们杀人?”
他大声道:“你等着吧,李大侠杀了倭寇高官后,肯定会找你们英国人的首脑算账!”
那名英国记者一惊,硬着头皮道:“个人能力再强,还能抗衡得了科技的力量?李侠客再厉害,他也不可能敢去我们大不列颠去找死。枪炮的力量,岂能是肉体所能抗衡?”
中国记者道:“日本人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他们的天皇都被杀了!”
此时在善堂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中国人,陈真与山田光子也在外面围观,看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缓缓离开。
“陈真,为什么两个国家不能和平相处呢?”
山田光子一脸悲伤的看向陈真,“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呢?”
陈真道:“光子,不是我们一定要打打杀杀,而是被逼无奈,只能进行反抗!”
山田光子沉默了下来,“可是杀人好可怕!那个李侠客太残忍了!”
陈真道:“可是日本人比他更要残忍!”
两人步行各有心思,缓缓步行回家,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名青年女子站在门前,一脸的焦急之色。
看到陈真与山田光子之后,这名女子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是陈真大爷吗?”
她快步跑到陈真面前,“我叫素兰,是廷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