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仇恨的起源

但牧红并不在意,仍是继续喝自己的酒。那个孩子,他还太年轻了,还不知道自己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他早晚会知道的,可以陪伴自己度过一生的,是一个美丽漂亮、小鸟依人的小姑娘,而不该是自己这样一个天天在刀尖上舔血的佣兵。

牧红在酒馆一直待到了傍晚,直到离开也没有再看见那个叫做道格的孩子。

她想了一阵子,摇了摇头,整理好自己的包裹,背着那把黑色长枪就离开了。

牧红知道,当自己离开时,她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一直在望着她。她曾回头看了一眼,但那个不成熟的身形笨笨地躲了回去。

现在他是什么感觉呢?

她心想,自己当时要是给他一点希望就好了。

她不累,但精神很疲惫,拖着长枪走到那家酒馆曾经存在过的地方。她清楚地知道,在哪里有一块牌子,上面标注着各种酒的价格。牧红经常喝的就是那种比较柔和的大麦酒,不仅因为便宜,还因为自己的工作需要。她总是在傍晚的时候离开若叶镇,完成自己的佣兵任务。她总不能喝得醉醺醺地走出去。

牧红一般在一个月之后才回来,回来再喝上一杯大麦酒,把武器交与若叶镇上的老铁匠——唯一一个懂得该如何保养暗黑陨铁所制作武器的铁匠师傅,之后,她就回旅馆睡觉。睡上很长一段时间后再去寻找赚钱的任务。这就是她离开佣兵团之后一直保持的生活习惯。可以看出来,其间从来没有夹杂过一点儿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该干的事情——比如说去谈一场可歌可泣的恋爱,或是进行一场女孩子之间经常会举办的舞会。当年在佣兵团里的时候,布奇经常调笑她说:“牧红,你以后还是找个女人结婚吧!比起靠在男人的怀里,你更加让人想要主动贴上去——当然,我是指那些暴殄天物的女同性恋,哈哈哈哈!”当然,说完这句话之中布奇有一天的时间没能下床,他被牧红一拳打揍得昏了过去。

莱娜却经常劝牧红:“像你这个年纪又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实在不该就这样凋零下去。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吧,人总不可能一直独自一个人……”然而牧红把这些话当成是耳边风,她认为这是一场令人生厌的说教,否则的话,她可能更愿意和老板娘谈一谈现在大陆上发生的重大事件以此打探更多的消息。

说实话,莱娜是一个温柔美丽体贴的女人,前提是她不和自己谈论婚嫁的事宜。牧红有时候会想,为什么老板娘总是独自一个人?听说她的丈夫也是一个佣兵,那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的话……牧红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她对此报以很深的歉意,毕竟她曾经用这个来反驳老板娘而使她伤心了好一阵子。

牧红喝酒时习惯于坐在最里面的座位,因为那里最安静。不过总有不长眼的人试图在她身上找点乐子,最终也只能落得个鼻青脸肿的下场。

而那个叫道格的少年经常给自己端来酒,一有机会就用自己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笑话博取自己的注意。但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只是一个劲说,完全无视牧红恼怒的眼神。牧红很多次都想要揍他一顿,但没有下得去手。

牧红继续向前走,走到自己曾经居住的那家小旅馆。旅馆的名字叫做“夜色旅馆“,听起来就像是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生意,其实只是经营正常生意。它的老板是一个长相猥琐的大叔。但除了有些色迷迷外,心地却十分善良。他经常帮助一些贫困的过路人,免费给他们留宿或是免费提供热汤与面包。尤其是又一次,牧红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早晨,大叔端着牛奶盆“喵喵”叫吸引小猫的场景,还有他被自己看到之后那一阵红脸一阵白脸的表情。她想笑,但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