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楚玲玲(楚灵灵?),半天不敢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梦,这一定是在做梦!
我有过好几次梦中自觉的经历,第一次是大二那年,那时许久没回家,一次午休时梦见自己回了家,与父母妹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包饺子,饺子快包好了忽然想起,我在午睡,下午还要上课,不由得悲从中来、泪如雨下,父母吓了一跳,慈爱的问我怎么了。我抽抽噎噎的说:我知道,我在做梦,我还没回家。然而难得在梦中相遇,就想拼命的睁大眼好好看看二老,结果越睁越模糊,直到真的睁开了眼,看见床头的一面白墙…
这次,肯定还是梦,但是为毛不醒呢?
这时一阵阵蜂鸣声嗡嗡响起,头顶一阵阵羽翼拍空声,我下意识抬头,忽然头被人狠狠按住,鼻子前是楚玲玲焦急的脸,他用极低的语气急促的说:“别抬头,别被鬼凤发觉!快跟我走!”然后拉着我就跑,这个十二三岁毛头小子,劲道真大,竟能拉的动我这体重160经年练武的成人。
楚玲玲拉着我左钻右拐,有时穿过空荡荡的高广大屋,有时挤进仅容一人的狭窄墙缝,累的我一头热汗,终于在一间只有一米多高的小屋前停了下来,这小屋样子如同《猫和老鼠》中的狗屋,有着小小的半圆门。小屋在几间破烂草房、泥房的倾轧中,仿佛随时会被压垮。作怪的是圆门上写着“剥衣“两字,文体秀雅、笔致圆润,我随口念出剥衣两字,忽然觉得有点不雅,这要是用汉语拼音念,可就是那个字了…虽然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失笑。
“快进去!”楚玲玲两眼四顾,紧张的催我。
“不是!”我的口头禅,在表达反对意见时,总会用不是两个字做先导,“这一点小屋,把我折三折也进不去啊!”
“快点!”楚玲玲拉着我猛地往蛋糕般大的半圆门上冲,我心说这孩子是个傻子么,两人不把这小屋撞坏了才怪,忽然只觉身体似乎一轻,自己和楚玲玲已经站在一个高达七八米,广阔千余平方的大厅里。
这大厅里不见灯烛,但光线充足,虽然破旧,但一尘不然,回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后是一扇半圆型的大门,高约三四米。我不是往小屋上撞的么,怎么进了这个大厅?看着身后的半圆门越看越熟,心中一凛:这是刚才那个门上写着“剥衣”的一米高小狗屋!
楚玲玲拉着我往前跑,跑了十几步,大喊:“大叔,快出来,我找到他了,快出来!”
我两眼四顾,只见一条白色的小狮子狗不知从哪里晃晃悠悠的走出来,看架势是条极老的狗,这狗毛色肮脏、久未打理、差点看不出本色,狗的主人必定是个懒蛋。
老狗晃晃悠悠的走到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咕咚往地上一卧,把地上几个黑乎乎的酒瓶子样的玩意挤的叮当响了几下,似乎喘了口气,接着抬头用一双昏黄的狗眼看了看我,忽然大叫:“他妈的,你个混蛋总算来了,怎么现在才死来!?”
我立马头发都竖起来了,虽然我没多少头发——这狗说话了!
它还怼(河南话:意为骂)我,还他妈的张嘴就三句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