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刀锋向下，闪过寒芒。

那疯子的双手宛如铁钳，宋乐奋力挣扎也根本抽不出腿，就在那匕首即将刺进她脚踝软骨里时，疯子的手被活生生掰断了。

——活生生地，连经脉和白骨都露了出来，断手掉在地上，鲜血溅了宋乐一身。

没有人看清楚洛熠是如何做到的。

只是一眨眼，抬眼便只看到了将受到惊吓的少女横抱在怀里护住的洛熠，一脸冰冷，眼眸赤红，未沾染上一丝鲜血，还有在地上疯狂抽搐、疼至不断翻白眼吐血的疯子。

宋乐离得最近，耳边听到的，是血肉分离、骨头尽裂的声音，面前见到的，是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的鲜红血珠。

她被抱在洛熠的怀里，还迟迟反应不过来。

“宋乐，别害怕，看我。”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沙哑柔和的安抚。

宋乐怔怔地，头脑里一片混乱，只能照做抬头，对上一双赤红温和的漂亮眼眸，随后不受控制地阖眼，昏沉沉地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

……

再度醒来，率先入目的便是明黄的床幔，鼻间若有似无嗅到的是淡淡的龙涎香。

没有血，也没有血腥味，身上是轻软的白色中衣，洁净无瑕。

宋乐意识慢慢回炉后，过了良久，才忽然惊醒坐起。

刚刚那是什么？

做梦？！

抬眼张望四周，洛熠不在，心头掠过一丝慌乱，宋乐正欲下床寻找，便看到他从殿门口端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进来。

见她醒了，穿那么单薄还要下床，洛熠顿时拧眉道：“不准下来！”

宋乐一愣，迟钝点了点头，又缩回被窝里。

洛熠神色有些复杂，将食盒放在桌上后，坐到床边。

他换了一身衣服。眼眸也是黑色的。

宋乐不确定方才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好半天才嗫嚅着开口。

“你……”

“宋乐……”

却不料，洛熠也在此时开口，于是两人又都闭嘴，而后同时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