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做桂花糕，教我念诗……

“母妃这些年过得不好……她一定也很想我……”

“她是我活在这世上，最深的牵挂……”

断断续续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说得十分吃力。有的东西最怕忆起，一想到，钻心的痛。

她余小小啊，父母双亡。最怕最怕的，就是看到这种情形。

尤其这个人，是云染。

她希望自己的手臂可以很长，长到足够抱到云染。然后她会轻轻地，轻轻地一下一下拍他的脊背。

她希望自己可以说话，就说一句。然后把所有想表达的情绪都融进那句话里，她想说：“云染。”

秋去冬至。

云染病倒在床好些天。

余小小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王爷病到这种地步，除了一个云轩，竟然没有一个大臣，一个兄弟来看望。甚至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为他的父亲，竟然也没有一丝反应。

她气愤，心酸，又无奈。

她想到那晚，云染说母妃是他存活于世最大的牵挂。那静妃死了……云染怎么办？

……

“母妃的死，与皇后有关吧？”云染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嘴角一抹讥讽的笑。

不等薛清回答。他已经闭上眼，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顾家。”

明明是躺在病床上，可他偏偏有一种能撕毁一切的暴戾。那一瞬间余小小知道她的担忧是多余的。

支撑一个人活着的，除了牵挂，还有仇恨！

撕毁一切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