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帝,果然是真喜爱那些荷花。柳瑶华心道,福身问安时,仍带有丝怒气,为其今日的不明是非,也为宣召而来的不明所以。
“朕怎么瞧着,宁妃似乎不愿见君?”赫连云楚难得从远方收回视线,望其面色带了抱怨,不由心中好笑,又起了作弄之心。
“臣妾不敢!”却是语气难免僵硬。
“起吧!”宣楚帝瞟了她一眼,半晌才抬手令其免礼,招手让腿都酸了的柳瑶华坐。
柳瑶华垂眸,掩饰中眼底的不屑,余光扫过,见宣楚帝也不与她说话,这才放心打量四周。
此处宫室,一看便是女子惯常居住的而非是宣楚帝的“别院”,虽然柳瑶华不知宫内何人曾住在这处过,可屋内布置威严而不失柔情,大到桌椅茶几,小到帷幔流苏,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精致而典雅。不过,大凡器物,虽都是干干净净,不带半分尘土,可却非常老旧,许多本是名贵的桌椅,甚至有些地方都掉了漆。
宣楚帝也从远处太液池收回视线,见她四顾打量,随意道:“这处,是朕生母原本的寝宫。”
皇帝的生母?冰泉宫离着乾清宫那样远,皇帝的生母也是极其不受宠,才被打发到此处来的么?
只是,柳瑶华对那位已故的尊淳太后所知甚少,便也没有答话,只是收敛神色,漠然道:“不知皇上突然宣臣妾来此,是所为何事?”
宣楚帝见其表情倔强,分明是对他带气,没来由地一笑,斜睨道:“怎么,宁妃难不成还喜欢上了宫正司那座大狱不成?”
柳瑶华心内气闷,依旧垂头:“臣妾只是好奇,皇上是为了什么事,独自宣召臣妾来是为了什么事。皇上若不愿说便不说罢。”
思来有些委屈,柳瑶华吸吸鼻子,不再说话。
宣楚帝对她招招手,言道:“后面有许多新鲜的荷叶,朕,只是很想尝尝荷叶茶是个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