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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窗帘很厚，阳光几乎照不进来，几盏昏黄的灯挂在墙壁上，只听见电热壶里的热水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像一个孩子内心的纠结，断断续续。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沈朝廷拽着拐杖站着，脸孔藏在阴影中，深深叹息，“那小子为了和你在一起，变得越来越爱惜自己的命，他肯定不会愿意接受新一个阶段的实验……如果你帮我劝服他乖乖配合新的治疗，你们的事情一切好商量。”

“我们的事情从来不需要与任何人商量！我不会……”胡敔蝶几乎是含着泪吼出来的。

“少他娘的跟我嘴硬！”沈朝廷直接切断，神情冷了几分，“我随时可以把他禁足，任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到时候你们那些小孩子的感情把戏还不是照样会完蛋！”

“那你们怎么不强行让他接受那什么治疗？反正你们已经把他弄成现在这样了……”胡敔蝶低着头，泪珠滴落在沈奕给她穿上的黑色外套上。

“既然有别的方法可以让他主动接受治疗，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沈朝廷扬起眉，嘴角扯了一抹笑，“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为了你去冒险。”

“为什么啊？为什么当初把他毁了又一直让他接受治疗啊？现在又来个什么新阶段的实验……”胡敔蝶边哭边问，声音越来越微弱，“实验？……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实验？”

沈朝廷蹙眉，沉默。

“你们对沈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延？”胡敔蝶抬头，瞪圆了眼睛，“先把沈延在绑架时经历的一切施加在沈奕身上，然后再研究治疗的方法，让沈奕当白老鼠，而沈延就在美国等待最终的试验结果？”

“我说过他要为自己当初犯下的错付出代价！这是他最好的救赎方式！”沈朝廷沉着脸，握着拐杖的手骨节泛白。

胡敔蝶抿着唇，身子冷得颤抖，心脏像是被榨汁机的螺旋搅拌着，疼痛得几乎缺氧。她无法想象沈奕经历了什么，无法想象他知道真相后的模样，又或许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沉默许久，她犹犹豫豫的开口，“新的治疗方案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十……”沈朝廷的声音冷得可怕，“你没有别的选择，即使维持现在的治疗方式，他最多也只能活两个月……如果他不答应进行新一轮的实验，我们会立即停止现在的治疗，他不会活过二十四小时。”

畏惧死亡，并非畏惧死亡本身，而是一生中存在许多还未来得及补救的遗憾，以及未来那些还没有经历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