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这会儿来凑什么热闹?挥挥手准备起床,“你去拦着他,就说这事我自有主张。”
画越领命退了下去,苏沄蓦掀开帐帘,便有丫鬟上前来服侍更衣洗漱,看着边上的人挺眼生的,想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生的眉清目朗,一副机灵的模样,微微福身脆生生的道:“奴婢雪莺,是画越姐姐挑回来服侍小姐的。”
“雪莺?”苏沄蓦念叨了声,许是画越见身边没个人能替她,便特意挑回来的吧?
不过既然经了画越的手,那她也就没再多留意,此时还未至晚膳时分,转来转去也甚觉无趣,干脆进了药房配药。
配药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又替那王家小儿子写好药方,恰好画越也回来了,头也没抬的问道:“雪莺是你安排的人?”
“王爷给带过来的,雪莺不会功夫,但人很机灵,您身边只我一个人侍候也嫌少,”画越挑着重要的说:“王爷回府了,说让您自己小心,有什么不能应付的就知会他一声。”
“知道了,”应了声,也不知道是知道了雪莺的事,还是知道了慕云深不会过来,将手里的药方递给她,“找个不相干的机灵人去将药方送到王家,再将苏枫聂的事情说与王宇奇听,他只要起了疑,定会自行查探。”
正说着,雪莺从外头挑了帘子进来,脆生道:“小姐,八王爷来府上了,奴婢在正厅外听着,他似乎要与相爷说您昨晚未归之事。”
慕云舒?嘴角勾笑,今日她故意未说昨晚与谁饮酒,他终于忍不住跑来相府了?
朝雪莺吩咐道:“去,把慕云舒的意图婉转的告诉我那个好姐姐。”
就不信两人闹不掰。
回相府已是第二天清晨,画越看她浑身酒气未散的样,愁得眉都蹙在了一块儿,边探路边责怪道:“王爷也真是的,就不知道早点儿送你回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懂不懂?”苏沄蓦随口回了句,一双明眸谨慎的四处看了看,“怎么样,没人注意这边吧?”
画越可不想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仔细看了看才道:“岸芷轩这边没人,咱们快走!”
苏沄蓦大喜,简直就是天助她也,要不然被父亲逮到又是好一顿啰嗦,眼看画越推开岸芷轩的院门,却怔在了那里,不由催促道:“赶紧的进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哟,妹妹,你这会儿着急回房啦?”苏沄曦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苏沄蓦顿时就脸色不好了,拨开画越,就见苏穆延坐在厅内,而苏沄曦和苏沄颜分侍两侧,均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苏穆延看她宿醉难醒的样,脸色很是难看:“孽障,昨晚彻夜未归,干什么去了?”
“爹,您这话可是将圣上也骂了进去。”好心的提醒了句,看她爹反应过来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说话,径自坐在椅上端了茶盏喝茶解解酒。
苏沄曦好不容易逮到她的错处,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娇娇柔柔的宽慰道:“爹啊,妹妹是圣上亲封的承乐公主,她行事不会有辱皇家颜面的,要不然咱们就这样算了吧?”
而苏沄颜则眉间拢着轻愁,似全心在为家人着想:“大姐可真替三姐姐着想,可是这夜不归宿的名声要是传了出去,不知圣上会不会怪罪是爹爹管教不周?”
苏沄蓦端着茶盏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两人:“大姐和四妹大清早的就像门神杵在我岸芷轩,为的就是要告诉爹爹说他不会管教女儿么?”
门神?苏沄曦顿时就黑了脸,却又不好发作,听她简单句话就将过错挑到了自己身上,慌忙摆手:“我可没这么说!”
戏谑的眼神落在苏沄颜瞬间苍白的脸上:“那就是四妹妹的意思喽?大清早挑自己亲爹的刺,你可真行。”
“你胡说!”苏沄颜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如何辩驳,只得揪着帕子委屈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