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苏沄蓦怒斥一句,见他并不以为意,随即又咬牙问道:“路上走了多久了?”
苏枫聂看着她,满脸都是戏谑之意:“不多,也就还有个天就到西域了吧?”
看他满脸的得意之色,苏沄蓦生生抑住了想骂人的冲动,恨恨的退回了车里,没想到自己一路上昏昏沉沉的竟睡到了边陲之地,还有个天就到西域,看来还是得要想办法自救。
只是刚刚看了眼外面,少说有十来个人跟在马车周围,自己只剩指甲里这点迷药了,没办法放倒这么一大片,看来还得智取才行。
马车不停的往前走着,苏沄蓦眼看着艳阳高照再到日落西山,再过不久已是茫茫夜幕笼罩了大地,车厢前的灯笼都亮了起来,那几个骑马的人在前面打着灯笼,引着车子前行。
苏沄蓦冷了脸,这群人还真会玩,这是要准备彻夜赶路?而且从她清醒过来后就没见那些人进食过,当真个个都成了仙人,可以辟谷三月?
她可是早已饥肠辘辘,早就饿得没了丁点力气,想逃跑也得先填饱肚子,恢复了力气再说。想了想,随即就大声嚷嚷起来:“苏枫聂,我饿了,快拿吃的来!”
“哎哟喂,您还把自己当公主啊?”听她毫不客气的使唤人,苏枫聂只得无奈用马鞭掀开帘子,随手丢了块东西进来,“赶紧吃,别再瞎嚷嚷!”
苏沄蓦凑过去借着车前的灯笼细看了眼,见是块已经干透的馍馍,拿起来用牙咬了下,连个牙印子都没能留下来,顿时朝他骑在马上的身影就砸了过去,怒道:“你就给我吃这个?”
苏枫聂面对她的质问,摊手无辜道:“这是去西域不假,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毫发无伤的将你从锦绣宫掳出来?妹妹也太看得起哥哥我的本事了。”
“即使不是你掳我,那也不该同流合污!”苏沄蓦恼怒不已,“你为何与要与我过不去?”
“妹妹可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说到过不去这件事,苏枫聂只觉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干脆跳上马车,倚靠在车厢门框上,一桩桩的数给她听:“你想想,我母亲可还在床上昏迷着呢,这与你脱不了关系吧?你抢了阿姐在父亲面前的宠爱,害她不受八王爷重视,被个歌姬爬上头撒野,这事也是因你而起吧?”
“还有我自己,”苏枫聂越说越气,拍着胸膛悲愤道:“本来有大好前程,却被你生生搅和得一事无成,受尽世人耻笑,你说我要怎么与你过得去?你倒是说个理给我听听?”
“若无你们自己种下的因,又何来现在的果?”苏沄蓦冷笑,“你只看到你们受到的委屈和羞辱,可曾想过你母亲与阿姐是如何对待我的?”
“你母亲好歹还剩了口气躺在床上,而我母亲,堂堂的长公主,竟然被她害得担上通奸的罪名含冤而死,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说我要不要报仇?”
“至于你阿姐,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她心比天高,瞧不上宁王便想着法子的退婚要与慕云舒勾结在一起,她若不入八王府,而是安心嫁给宁王,又何至于被个歌姬欺辱?”
“至于你,”苏沄蓦顿了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佛法有言,众生平等,你相府公子自是受尽万般宠爱,但那些被你残害的女子也是父母的心头肉,两相比较之下,皆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你有何金贵可言?你落此地步全是报应,你还敢言受了委屈?”
一番话骂得苏枫聂面红耳赤,他本是绝顶聪慧之人,才能少年成材,虽是明白苏沄蓦所言不假,但如今这一桩桩错事纠缠下来,已经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板了脸冷道:“若无你母亲当年在殿前不顾父亲意愿生生要嫁进相府,又何来这后面诸多的事情?”
看苏沄蓦还想反驳,挥了手跳下马车,“此经一路前往西域,日后也不知还有无相见之日,你还是好自为之,省点力气想想怎么应付西域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