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娘娘来了,快快请坐!”邓远之抬头就见苏沄蓦,顿时满面笑开了花,从书案后绕出来,引到旁边的太师椅坐下,笑道:“何时回的京?一路可还顺利?”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苏沄蓦笑着应声,随即又微蹙了眉:“早几日便回了京,但玉妃拦着不给圣上诊脉,直至今日才找到机会一探脉相,我听任同说您这边已经有了眉目,研究的如何了?”
“甭提了,圣上这病症甚是古怪,”邓远之摇头直叹,门外又走来两道身影,却是苏沄蓦派人去叫了下朝的苏穆延和慕云深过来。
听见邓远之的话,两人齐齐皱了眉头,慕云深沉声道:“邓老此话何解?”
“王爷,不是我邓远之自夸,御医院的大小御医虽不至娘娘的医术那般出神入化,但无论谁走出去,都能成为名震一方的名医。”
邓远之摇头叹气:“御医院也珍藏了无数珍稀罕见的药草,集全院上下之力,想尽办法,却还是没能让圣上清醒,所以才说这病症极其古怪。”
苏沄慕道:“我刚刚在锦绣宫观过父皇面色,又借姑姑帮衬探了脉相,父皇外表看着红润,其实隐泛青色,似有中毒的迹象,而脉相虚弱,实则内里已经空乏。”
“圣上从前刚昏迷的那段时间,脸色苍白但脉相沉稳,后来脉相逐渐虚弱,脸色反倒红润起来,让人着实不明白。”
邓远说了他一直以来观察的结果,又看向苏沄蓦,“不知娘娘可有什么对策?”
这已经超出了病理范畴,苏沄蓦微微沉吟了下,才道:“不知邓老可否考虑过盅术?”
“盅术?”三人都惊了起来,邓远之惊道:“您是说有人在利用盅术控制圣上?”
苏沄蓦冷了眉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娘娘又何必咄咄逼人?”
玉锦绣冷笑,“条件就这一个,只要他们愿意承认是庸医,本宫自然让你出手。”
“你!”任同胀红了脸,这不是要在世人面前毁他们御医院的招牌吗?
“别急,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办法解了这奇毒。”苏沄蓦冲他打眼色,任同顺着她的视线落在榻旁的汤药上,还闹不懂什么意思,一旁的苏倾言摇着绢帛提醒道:“任御医,本宫瞧其他御医这个时辰都该给圣上喂药了,你怎么给忘了?”
早晨的汤药确实该给服下了,任同被乍喜乍怒给弄晕了头,这才想起来汤药还没喂下去,连忙歉意道:“娘娘恕罪,微臣马上就给圣上服药。”
说着就端起了玉碗,苏倾言却斜刺里冲上前去夺他手里的碗,“瞧你笨手笨脚的样,还是本宫来吧!”
任同没想到她会来夺碗,手上顿时没拿捏住,玉碗被撞的摔落在地,碎成了几片。
眼看汤药洒了一地,苏倾言顿时眼现恼怒,瞪着任同斥道:“真是笨手笨脚!”
任同满眼无辜的垂下头,明明是她自己突然窜上前来夺碗,否则汤药怎么会洒?
苏沄蓦暗赞了下苏倾言的聪慧,面有焦急上前道:“姑姑,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烫到?”
“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苏倾言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的瞪了眼尴尬挠头的任同,就欲转身走开,哪料玉石地面沾了汤药甚是滑溜,一个不留神,整个就滑倒在了榻上。
“姑姑!”苏沄蓦惊叫,顺着她倒下的姿势去拉,却只够到她的衣角,并没有拉住人。
看她倒在榻上并没有立即起身,苏沄蓦慌得连忙去扶她,坐在稍远处的玉锦绣看苏倾言蠢笨的模样,忍不住讥笑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