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舒眼见嘉明帝没任何表示就走了,心里早就怨怒不已,这会儿听见大臣们的话,抢进信纸看了遍,恼得一把揉成团,扯着雷从天就到了无人角落,低声怒道:“雷从天,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拿这种东西给圣上看,你当他是三岁小儿啊!”
“慕云舒,老子告诉你,若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中,哪轮得到你在我面前猖狂?”
雷从天瞪了牛眼,恨不能一耳光扇死这欠揍的缺德小子,压低声音恼道:“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做了,你给我照顾好我的大孙子,否则饶不了你!”
“就这种结果,也叫你按照吩咐做了?”慕云舒讽笑出声,“你莫不是在逗我玩呢?”
“这是在苏沄蓦昏迷之时,慕云深亲笔写的求助信,我已经极力弄成含糊不清的意境,你还想怎么样?”雷从天咬牙恨道:“你个小兔崽子别得寸进尺,小心老子什么都不要了!”
“呵,你可以不要性命,但你雷家上下呢?还有你那个未出世的大孙子,你舍得让他胎死腹中吗?”慕云舒看他脸色黑下来,阴笑道:“你必须给我把慕云深弄死,没有第二条选择。否则我就天天饿着苏沄曦,也不弄死她,让她生个病秧子给雷家,怎么样?”
“你!”雷从天死死捏着拳头,牛眼瞪得如铜铃,那口恶气憋的都能把房都给点着,也总算明白为何雷泽策每次见过苏沄曦回来,就总是副掉进了茅坑里的臭样。
碰上这样的贱人,能控制自己不把他打死,那都算自己修养极高。
慕云舒才不管他是否气得要死,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看他铁青着脸不再说话,便就哼着小歌轻快的走了,有雷从天出面做证,看他慕云深还不死?
只是望了眼金銮殿,并没有看到那道令他忌惮的身影,眼里不禁闪过疑惑,难道是跑去父皇面前哀求哭诉了?不行,他得赶紧跟过去瞧瞧,好不容易才有点眉目了,可别又让慕云深一哭二闹的给折腾回去。
嘉明帝气得拂袖走了,正想回清明殿好好消消火气,没想到华琴等在清明殿前,看见他回来,福身恭声道:“圣上,皇后娘娘您去凤仪宫一趟。”
慕云舒的眉头越发紧皱,心里却暗喜不已,看了眼沉沉盯着这边的嘉明帝,方才不悦的反驳道:“四哥在胡说些什么?弟弟何曾抢过你的东西?”
“你装什么?”慕云深嗤笑了声,清隽容颜上满是风流戏谑,眼带不屑道:“我若不是因为苏沄蓦的事情而疏于防范了你,你又怎么会,……”
话说一半便住了口,百官心里自然明了他在说什么,嘉明帝看兄弟俩为了权力当着百官的面就要撕破脸皮,不禁恼道;“兄不兄,弟不弟,像什么样?都给朕站好了!”
“父皇,儿臣回府去了,您既然看上了慕云舒,那就仔细顾着他的小命!”
慕云深冷笑起来,听得嘉明帝勃然大怒,夺过太监手里的茶盏就飞在了他脚边,清脆的碎瓷声吓得百官都低了头,不敢吭声。
慕云深眼里的嘲弄更深,回头看他,“怎么,迫不及待的要给慕云舒扫清障碍?”
“孽障!”嘉明帝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气得靠在椅背里直哆嗦,慕云舒没想到慕云深今天突然脑子抽筋,敢在百官面前出言不逊,当即就朝队列里的雷从天打了眼色。
雷从天闭了闭眼,随即狠下心来,走到殿中央,声如洪钟道:“圣上,老臣揭发宁王,他私下里结党营私不说,现在更是利用镇国公主逼迫雷家替他卖命,助他坐上龙椅。”
此话一出,百官尽皆哗然,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慕云深白了脸,酒也醒了,望着雷从天厉声道:“雷老将军,本王敬你德高望重,可不是让你来肆意诋毁我!”
雷从天站的笔直,掷地有声道:“老臣半生戎马,虽算不上什么劳苦功高,但也算是敢做敢当之人,我既然敢揭发宁王你的恶行,自然就是有实证在手。”
“雷老将军素来不管朝中事,如今气得当堂揭发宁王,想来应是宁王做的太过份了。”
“谁说不是呢,宁王从前能与八王爷分庭抗礼,背地里肯定使了不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