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白才刚就进门,就听见了她的声音,顿时就皱起了眉。
苗翠儿不知他进来,纵使进来,她也没什么好怕的,满脸愤恨道:“现在是她毫发无伤,而我浸了许久的湖水,难道就因为她事后给了我粒丹药,我就得对她感恩戴德?”
“翠儿,你少说两句。”宁宛如见祁少白沉着脸进来,怕苗翠儿又再说什么犯浑的话,忙站起身来,不轻不重的唤他,“太子爷。”
“嗯。”祁少白轻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她了,里间的苗翠儿听到祁少白的声音,只觉心头的那股郁火越发难消,“你还来干什么?方才让干脆让姓苏的淹死我算了!”
祁少白看她还不知死活,只觉脑仁泛疼,“苗翠儿,你当真以为她不敢淹死你?”
“呵,她今日敢淹我,还不是仗着太子你对她的宠爱?”苗翠儿冷笑不已,随意披了件外被就冲了出来,“你叫她来啊,她要是再敢动我,我就生撕了她!”
“苗翠儿,你疯了是吧!”祁少白满脸怒火,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你要是还这么针对苏夫人,就给我住到家庙里去,没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爷!”宁宛如低低惊叫一声,觉得他的处罚有些过重,苗翠儿闻声愤笑起来:“如今只有姓苏的才是你的心头好,我和宁宛如都是路边的野草是吧?你为了她居然要把我赶到家庙里去,那你倒是娶她啊?否则她肚子里怀的就是两个小杂种,赔钱货!”
“苗翠儿!”祁少白铁青着脸,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厉声道:“你马上给我去家庙,马上就走!这辈子就住在那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就她这张贱嘴,日后还不知道要惹多少祸,还不如早早就送走。
“爷,翠儿只是气急了才会说那些话,您别生气!”
宁宛如看看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急得眼泪都跟着滑了下来,见祁少白不为所动,又去劝苗翠儿,“你跟爷服个软,认个错好不好?去了家庙,再想回来就难了,你素来是个爱热闹的人,难道想这辈子都青灯古佛了吗?”
“是他先为了姓苏的逼我,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心里根本没有我们……”
苗翠儿落了泪,幽幽哭了两声,两眼一翻,竟是软软的昏倒在地上,惊的宁宛如顿时跳了起来,慌忙就去拽祁少白,“爷,翠儿,快救翠儿!”
祁少白也只是恼她的不懂事,这会儿见她晕倒,也慌的连忙就去抱她,赶紧送到榻上盖好锦被,又转身吩咐小丫头赶紧去请府医,却没见到,榻上人嘴角的那抹冷笑。
府医来的极快,问了情况之后就判定是身子受寒,虚弱至极才会昏迷,祁少白听的心有愧疚,怎么说苗翠儿也是他的枕边人,且也是为了他才会做出这些疯狂的事情。
看了眼榻上人苍白的脸色,祁少白起身走到了门边,宁宛如追出来,眼里有些湿意,“爷,宛如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若是喜欢苏夫人,就尽快把她娶进府里,且为了她和府里其他姬妾的安全着想,您也最好是雨露均沾,以免日后再有相似情况发生。”
“我倒是想娶,可人家怎么可能嫁给我?”祁少白苦笑了声,看了眼房里,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苏夫人是谁吗,那是慕云深的正妻,是平朝的太子妃,我怎么可能娶到她?”
“苏夫人是太子妃?是,是慕云深的正妃?”宁宛如低低惊呼了声,她可是没忘记苏沄蓦和慕云深只要碰面时的火爆场面,愣愣道:“那他们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
“她说来南诏是寻药的,想来慕云深应该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不认得她了。”
这种事祁少白也不好多问,只是大概知道点其中的内幕,宁宛如从前也听说过平朝太子与太子妃的事迹,只觉得这世界着实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俩从前那么恩爱的人,慕云深甚至至今都只娶苏沄蓦一人,这突然忘了至爱,苏沄蓦该得多伤心?”
“可不是嘛,人家那么恩爱,也没我什么事儿。”祁少白苦笑了声,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偏偏这些旁人还跟着操碎了心,殊知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