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传言满天飞,各路版本都有,甚至有人现在身,有鼻子有眼的描述那夜在行宫里的盛况,更是描述那副藏宝图长得什么模样,只可惜被昱王爷极快的又收了起来。
甚至还有版本说,太子在得知那幅山水画竟是藏宝图以后,已经追悔莫及,三番两次的去昱王府想要索回,可昱王爷已经拿到手的东西,又怎么会乖乖吐出来?
坊间传言不断,昱王府里小贼络绎不绝,几乎把黑榜的精英力量都集中在府里,更是不惜下了重手杀鸡儆猴,可依然阻挡不了那些绿林好汉想要一探究竟的雄心。
府里成天有人乱窜,往往上一拨还没赶走,后面又来了好几拨,就连慕正雄的千秋院都不放过,经常有人潜进来,四处翻找,折腾的他根本无法静养。
等入夜之时,才刚稍停会儿,吃了个晚膳,听着外面又响起吆喝打闹声,慕正雄终是忍无可忍,啪的下摔了筷子,“苏沄蓦这个小贱人,老夫要她不得好死!”
慕云昱这段时间早已被折腾的神经衰弱,听见丝毫风吹草动就觉得像是有人要靠近,沉着脸怒道:“义父,他们把祸水东引,咱们是不是也找个东西,再给他还回去?”
“你拿什么还?拿命还回去吗?”慕正雄这段日子被搅得不能安生,火气也颇大,愠怒道:“那日错就错在没有当场打开画卷,才中了他们的圈套,现在他们哪会给你这个机会?除了那张原画,无论你拿个什么画到宁王府,他都会说是假的,你能把她怎么着?”
慕云昱恼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只能生生受这份罪吗?”
慕正雄摇头,受了这么多罪,不给宁王府还点利息回去,怎么对得起自己?冷笑道:“你现在就去宁王府,一天去三趟,反正就管他们要东西,烦的他们肯给为止。”
去宁王府要东西没任何问题,但慕云昱还是有些担心,“他们怕是不会见我吧?”
时间的确去的有点久,毕竟临时想要找那么大张的画纸也不容易,才会耽搁了时间。
慕云昱也知道在时间点上有些说不过去,见她问起来,恼脸怒道:“谁见着这么幅字不气个半死?我那是在房里歇了会气才赶来,不行啊?”
见他还要强辩,苏沄蓦点头,“行,当然行,你可以说,但信不信就是我们的事了。”
说着又看向嘉明帝,“父皇,这生辰宴就是出闹剧,既然昱王爷他不想好好过寿,承乐也不想再在这里虚与委蛇,浪费时间,宁王府里还有事,我们就先告退了。”
旁边的慕云深干脆只微点了下头,便拉着苏沄蓦走了,慕云敏正看的津津有味呢,见两人走了,急忙就跟了上去,嘉明帝怒瞪了眼文皇后,转身拂袖,“回宫!”
这下子还在厅外候着动静的百官见嘉明帝都打道回宫了,哪敢多留,等御辇出了行宫,也都纷纷上了自家的马车,连夜踏上归府的路程。
没半个时辰,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行宫转眼就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了凤仪宫的人还在行宫里,文皇后愣愣看着那些杯盘狼藉的桌子,眼角缓缓沁出了泪,这又是作了什么孽?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慕云昱恼怒出声,一把抓起桌上的画纸,将之撕了个稀巴烂,手一扬,那些碎纸便如翩翩蝴蝶,在厅里四散飞舞。
看着碎纸漫天飞,慕云昱双眸猩红,厉声道:“文卿含我告诉你,今天就是苏沄蓦她设的局,那幅真正的山水画还在宁王府里,你必须得帮我夺过来,听见了没有!”
文皇后已经无力再去介意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搞不懂他对那副画的坚持,哭着哀求道:
“那幅画就当真那么珍贵吗?你若是喜欢画,你把母后珍藏的孤本拿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