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泼妇骂街的,没看过娘炮气的男人当众发泼的。柏蜀甄怒火燃胸,白了那个男人一眼没理他;狗咬人一口,人不能上去咬狗一口,这是姥姥在家常说的一句话。到站点了,拜拜了娘炮。柏蜀甄前脚刚下车,那个男人也跟着下来。这时,后面拥挤下车的人撞了一下那个男人,致使直接撞上她。
柏蜀甄回头看时是娘炮男人,不禁蛾眉扬起,杏眼圆睁,一改刚才忍气吞声,厉声道:“你到底几个意思?阴魂不散的,想找个地方练练吗?”
那个男人显然没有想到刚才那么一个文雅的女孩子竟然也会河东狮吼,不由愣了一下说:“什么几个意思?你说谁阴魂不散的?找茬吗?练练就连连,谁怕谁啊?走!前面那个广场宽敞,能练开!这个地方人多,别溅别人一身血,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你一个丫头片子!”他说完,用手撩了一下刘海儿,头一仰,背着挎包,摇摆着大义凛然从她面前走过。
娘炮,还大男人呢,身上的香水味那么浓,真能臭美!她从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至于她刚才说练练,是因为她在大学时练了几招跆拳道,所以她才口无遮拦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其实她说完就后悔了,一个姑娘家家的跟个不相识的男人练什么练啊?不是有病吗?
她一边走着,一边后悔着,岂料,她没走上两步,二寸高的鞋跟插进破碎的地砖缝隙里。她一个大马趴。当众跌倒,牙没卡掉,却啃了一嘴巴泥。
“oh!aygod!”娘炮男人听到声音,回头惊呼,几步跨到她的跟前。
她疼的眼泪差点落了下来,已经无暇顾及什么仇恨了,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撸起裤腿,膝盖秃噜了一块皮。血丝从中渗出来,她不敢摸,也不敢碰,捧着腿,疼的嘴里丝丝地直吸冷气。
娘炮男人此时并不娘炮,他把她的两个高跟鞋折成平底给她穿上,然后,扶着她一瘸一拐,到路边招出租车。
在医院的门诊处,娘炮男人忙前忙后,帮她挂号,娘声娘气地满走廊叫医生喊护士,仿佛她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病员,一时不治疗,就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另类,引来众人异常的目光,可他全然不屑一顾,高傲地我行我素,一副很自得享受的样子。
膝盖受伤了,不得已,她请了两天的假。她与天南地北的几个女孩子合租在一百平米的房子里。娘炮气的男人那天送她回来后,便每天上门来看她,什么吃的用的,大一包小一包的非常热心。
刚开始,她不太搭理他,认为自己是因为他才遭如此霉运,但渐渐地她发觉他除了有些娘炮外,其实心地很善良,并且热心、率直;与之相处,纯粹像姐妹那样投缘随意。但同她住的那些姐妹看他时,却神色异常,可是没几天功夫,娘炮男人便于那些姐妹打的火热一片;加微信,煲电话粥;什么牌子化妆品抹脸上不过敏;什么颜色的唇彩衬托脸色;以至于吃什么最减肥;怎么打理头好看······他都能如数家珍地与她们一一道来。有时候他隔三差五地还给她们带来点水果,弄得满屋子姐妹见到他,像见了亲人似的。他叫柳俊子,比这些二十四五的姐妹妹们大那么一两岁;于是,一屋子姐妹喊他俊子哥,没听到的人不知道,那个哥叫的哟,让人牙齿酸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