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湄点头,“李老先生不妨站在我这里往西南看一看,不知看出了什么。其西南而望,蛇行百二十步,好算计!”
李宗刚顺着周湄的目光看去,只能够望见曲曲弯弯的一条道,骤然一看,宛如一条游动的蛇!那微微隆起的地方是蛇头,往前的一条小径,正是吐出的蛇信!蛇头对着李家坟墓,吐着蛇信,令人不寒而栗!
“周大师!”李宗刚不由抓住了周湄的手臂。
周湄心中有些不适,她其实并不太喜欢和人发生肢体接触,不过这种不适并没有表露出来。
好在李宗刚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神色诚恳,“还望周大师不吝救我李家!”
周湄笑着摇摇头,将自己手里的罗盘直接扔到了燕青云手里,“燕大师,剩下了你来吧。这怎能我一个人把事情全做了?”
燕青云将罗盘接住,“这不是能者多劳吗?”
“当真?我还以为是燕大师对我的考校呢。”周湄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燕青云摸了摸鼻子,眼观鼻鼻关心,权当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他确实是有考校的心里。
那天初见的时候,被那个男子的一身煞气所进到,对周湄也仅仅是凭借片面的观点来衡量,后来冷静下来,就忍不住想要试探她。只不过很显然,这周湄的本事的确相当厉害。
就刚才的那手本事,在年青一代里恐怕还没几个能够及的上她的。这眼光之锐利,推衍之迅速,当真难得啊!
当然,如果能够更加尊老一点就好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拆他这前辈的台了?
话虽如此,燕青云还是很卖力的帮李老爷子处理起后续的事情。
再怎么说也是李家请他过来的,虽然一开始的初衷是为了其他的事情,但现在出了事,他也理应出手。
周湄没有去关注后续的事情,她相信有燕青云在这里,出不了岔子。
环顾了一圈,周湄索性挑了一条小路,找了一个安静阴凉的地方待着。
说起来算上前世,她已经快要有十年不曾给人看过风水了。自秦震澜去后,她就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研究攻伐之术上,甚至连师门传承都荒废了……
想着这些事情,周湄的耳朵动了动,“李裴川?你怎么也过来了?”
在很多人的观念里,风水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但也仅限于神秘。
但周湄的一席话,却让他们体会了一把彻骨的寒意,心中突然就对风水异常的忌惮。别的不说,这要不是内行的风水师亲自上阵,他们就算是看到了坟头的这些情况,大概也不会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会去联想太多。
周湄看着这些人变了脸色,微微摇头,“你们放心,这些不过是小道而已,有燕大师在这里,完全不用担心。”
“这些只是小道?”李裴川惊呼一声,“那真正厉害的得多可怕啊!”
李裴川一开始是不想相信的,但是现在发生的这些东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忍不住开始想要相信。
周湄扔下自己手中的那棵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淡笑道,“真正的风水除了能够影响一个家族的气运,杀人于无形,更能够影响一整个地方的风水走势。这样的风水师里有一个别称,叫做‘堪舆师’,他们是真正用脚丈量每一寸土地,堪舆师走过的地方,能够做到‘眼中无地,心中长存’……”
不过这样的堪舆师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周湄小的时候随她师父走南闯北,摆放昔日旧友,倒是遇到过一个堪舆师。只不过那堪舆师的年纪也很大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世。后来,她就没有遇到过堪舆师了。
即使有那么个把,本事也不到家,远远也得不到堪舆师的水平。
“我师父说过,堪舆师一脉的传承极为艰难。大概唯有云贵高原那边可能仍有一脉传承,其余的都已经断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湄是有些惋惜的,她老师和堪舆师一脉略有交情,曾经得到过一些这种典籍,周湄她自己也看过,不乏惊才绝艳的文章,现在如此式微,是一种遗憾,一种损失。
她却不知道她的话让燕青云如何震惊!
什么?堪舆师一脉尚有传承?燕青云本能的想要不相信,因为就他所知,当年堪舆师七脉,如今已经销声匿迹二十余年了,他还特意去探访过,一点收获都没有。
可现在却从周湄口中得知,一脉尚存!不仅如此,而且还说出了具体的位置,他如何能够不惊讶?
周湄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转头看向李振元、李裴川两兄弟,端量了一下两人面相,点了李裴川,“你,去站在左边第一个墓碑前。”
“干、干什么?”骤然被周湄点到,李裴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别问李裴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想他李裴川也是青绵市响当当的公子哥,虽然在他家人面前怂的很,但是走出去谁不给一个面子?可是面对周湄的时候,他却下意识的怕她。
也许是因为之前发生在湖心岛的事情,让他一想起来就跳脚吧。虽然他表现的好像很不相信周湄,可内心已经在动摇。
“你李家祖坟之地很明显被人动过手脚,肯定是要破阵,为了不惊扰你家祖宗,自然要个气运旺盛的子孙镇一镇。本来你堂哥更适合,他身负李家气运,只不过他之前被人动过手脚,倒是不如你好用。”
李裴川现在特别想要翻一个白眼,什么叫他好用,这怎么听着就觉得在骂他是个东西呢?呸!他不是东西啊!嗯?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