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距离产生美

周湄顿了顿,“那行,你把饭菜给我,我顺便带上去。”

小头目自然是连连点头,让身边的人赶紧去把热着的饭菜送过来,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周湄,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周小姐好像变了一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周湄接过餐盒,对着几人笑笑道谢:“辛苦你们了。”

等周湄上了三楼,她发现三楼很安静,秦震澜正在看文件,卫三则是老老实实的坐着,看见周湄上来,卫三赶紧站了起来,对着周湄笑着点头,而秦震澜则是看着文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周湄倒是不在意,笑了笑,拎着手中的餐盒,本来打算放到秦震澜的办公桌上,对后来还是脚步一转,放到不远处的茶几上:“我听下面的人说你晚饭还没吃,所以就给你带来上来,晚饭……记得吃。”

她中间的间断几乎让人听不出,但是秦震澜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好像有某些东西被省略了。

秦震澜在那边吃饭的时候,周湄还是犹豫了一下:“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秦震澜看着文件,似乎还因为之前的那番争吵而生气,并没有给周湄反应,他在心中想,再等等,再等等,别说话,起码要生气过今天才能和好,不然这个女人被他越宠越过分,她对他骄横也就算了,有些事却是不能干涉的。

再说了,他怎么也是堂堂秦三爷,威名赫赫,才刚刚和她吵完架,她一低头就和好了,那他多没面子啊!

卫三看了眼周湄的神情,再看了眼他们三爷头都不抬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周湄走进房间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环顾着这里面的陈设,似乎自从他将她带回了这个白杨小区,她就一直很随意的和他睡在一个房间。他没说,她也就没搬。

大概是她太过想当然,感情讲究水到渠成,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她太早的和他生活在一个空间里,容易让他缺乏新鲜感,也容易缺少自由。这一世到底不是前世的老夫老妻,什么都熟悉了,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周湄就在思考该怎么给秦震澜自由,大概这第一步,就该先从房间里搬出来。

周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自嘲一笑,早就提醒自己不能犯经验主义的错误,她在对敌上倒是向来谨慎,可惜在对待曾经最亲密的人身上,却总是把握不好尺度。果然呀,他当年就说过自己不擅长谈感情的事情。

当时周湄看过这里的格局,这里除了房间和浴室是封闭的,其他的都是开放式的,而主卧的旁边有一个副卧,大概只有主卧一半大小,只够放个床,是为了照顾秦震澜而给心腹之人准备的。

自从周湄来了以后自然就没人住了,不过打扫还是一直有人打扫的,所以周湄瞅了一眼就决定搬过去睡,想了想,周湄只带走了自己那个枕头。

秦震澜假模假样的看了十分钟不到的文件,心里就痒痒的,总觉得自己的胃在跟自己抗议似的,特别特别想要吃饭。

所以他放下了文件,装作很随意的摇着轮椅去吃饭,哎,都怪这食盒密封的不够好,香气太诱人了。

秦震澜一边在吃的时候,一边琢磨着今天晚上和周湄同床共枕的时候,应该好好跟她说道说道,有些事情他心理有数,她就不用操心了。

嗯,如果她愿意接受他的示好的话,那他就勉强跟她道个歉呗。

这件事的最后结果,当然是以陶夭向周湄道歉为结局。

陶夭深感心累,这些年里他陶夭凭借一张脸、一张嘴,还有让玄门中颇为赞同的相术纵横南北,结果今天居然栽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身上!

简直打脸!

堪称耻辱!

但是,当周湄漫不经心的一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拍到桌子上的时候,陶夭本能的好像觉得自己好像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嗯哼?不乐意?我倒是不介意将你的舌头割了!”周湄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像她之前对那小头目说的一样,火气总归是要发出来的,秦震澜是她男人,她舍不得,至于其他人?

对不起,就算是正一门那个牛鼻子,或者是青丘寺那个老秃驴在她面前,都别想占她周湄一分一厘的便宜!

想当年周湄的名声可不仅仅是千里追杀这样出来的,更有名的其实是周湄那混不吝的性格,那可是华夏大地硕果仅存的几位,换个谁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的地方得罪了他们,也只有周湄敢跟他们拍桌子骂娘,甚至还放言会感谢他们祖宗十八代。

当然,也只有这样的周湄,敢抄着剑,直接杀进了最危险的局面,无惧生死。血衣装点了周湄灿烂辉煌的半生,哪怕是那满园春色都无法与她这样的女人争艳。

说这些不是要夸耀周湄有厉害,而是想证明周湄的杀气那是实打实杀出来的,没掏刀子的周湄看上去还挺像是一个人的,但是掏出刀子的周湄,那还能不能把她当做人看,这就得看人的胆量有多大了。

很明显陶夭并没有这样的胆量,他那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然后两行泪水就流了下来。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说哭就哭了!

周湄可能不是人,但是对不起,陶夭也明显不要脸!

“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知道错了!”

萧归行捂住脸,老祖在上,不肖弟子萧归行此生最大的错误,大概就是结交了这么一个好友!

周湄显然也是被气笑了,前世就听说陶夭是个“人才”,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当时某些人提起陶夭就是咬牙切齿的感觉了!

她冷哼一声,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好像稍微要脸一点,把匕首收了回去,然后哼笑:“我要是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

陶夭难得老老实实地道:“那我大概就只能跪下来抱着你的脚哭了,我师父最吃我这一套了,我一求他,他就喊我小心肝了。”

周湄也终于忍不住掐了掐额头,嗯,很好,果然每一个作精朋友身后都隐藏着一位牛人。

她对着萧归行笑笑:“本来打算叙叙旧,不过,”周湄顿了顿,“我今天大概是不能再受惊吓了!”

“咳,”萧归行尴尬的低咳一声,“那什么,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