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默默付出,蠢狗发威!

商枝无事,拿着锄头把前院左边准备种花的地给翻了,把镇上买来的花种给撒下。

刘大婶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扶着院门,“商丫头,赶紧的,你徒弟托茶花送口信给你。东家的人已经到镇上拉药材,你快点去!”

商枝连忙去洗手,抱着小土狗出来,把门挂锁,然后把小土狗交给刘大婶照看,“我这两日会在镇上,这狗麻烦婶给我看着。”

“行,就给他一口饭吃的事,你赶紧去,别耽搁正事。”刘大婶催促商枝。

商枝赶着牛车去镇上。

林辛逸正把分装好的药给军医检查。

商枝来的时候,刀伤药、生肌膏、止血散已经检查完毕。

“这些药都是封存在木箱里,军爷检查完,我们要在里面铺秸秆,免得拉运的路上磕碰坏。”商枝看着打开的三个木箱子里,里面装满瓶瓶罐罐。

军医笑道:“商姑娘想得周到。”

林辛逸带人去杂房里抱出秸秆,大伙一起分装。

士卒在木箱上贴上封条,盖戳,抬到马车上。

军医拿出一个包袱给商枝,“将军知晓商姑娘和百姓的难处,军费批下来不容易,他私下先出一半,你分发给百姓。”

商枝惊讶的看着军医,的确意外。

军医把一包银子塞进商枝手里,“将军是个好将军,心存将士,却也不会让百姓受难。”

商枝捧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抬眸笑道:“替我多谢将军。”把一包银子塞进牛车下的一口小箱子里,“还得劳烦诸位随我去樟树村盘点药材。”

“这是应该的,商姑娘不必客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往樟树村。

村民们已经把药材挖采完,因为是送去军营,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净挑着好的药材,稍差一些全都留下来,一共能装六车。

闲下来,村民们没有得到准信啥时候来拉,心里惴惴不安。

林铁锤带着八个人闹得村里风风雨雨,瞎编乱造,商枝与林德武合起火来坑害大家。

压根没有军队,商枝只是杏花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哪有能耐结识大将军,和大将军做生意?

大将军是啥样的人?能和一个毛没长齐的丫头片子做生意?

原来沉下心,闷着头跟着林德武干的村民,在漫无止境的等着商枝的第三天,忍不住动摇了。

这都是血汗钱,打水漂,那得和钝刀子割肉似的。

村民一齐找上门,他们知道林德武的丫头跟着商枝在镇上干活,应该清楚是咋回事。

“玉丫头,商姑娘给你准信了吗?啥时候来拉药材?全都堆在仓库里,遭耗子咋办?”有人忍不住问林玉儿。

林玉儿正在给林德武推拿,上山干活摔一跤,闪着腰。

“等。”林玉儿抽空回道。“商姑娘,好人。”

村民互看一眼,觉得就像是林铁锤说的,林德武一家子都被商枝收买,骗乡邻的血汗钱!

可他们不相信历年来为村民打算的里正,这般黑心肝。

“玉丫头,你带咱们乡邻去找商姑娘,当面找她问明白?不是叔婶们信不过你们,村里风言风语,你们都听见了,怨不得我们会多想。如果她真的是骗子,咱们全都得嚼树根。”

林德武咋不明白大家心底咋想的,可商枝那边也得等军营那边来信,就算见着她,也安不住乡邻的心。

就在这时,有村民跑过来,喘着粗气道:“来……来了!商姑娘带……带人来了!”

村民霍然站起身,匆匆往村口走。

林铁锤就住林德武隔壁,乡邻找林德武的事儿,他当时就听见风声,蹲在屋檐下听热闹呢。

突然,听见村民通风报信,商枝带人来了,他脸色一变,比谁跑得都快。站在村口,远远看见一辆牛车开道,后面跟着两辆马车。

林铁锤心脏扑通扑通急促的跳动,神情激动。

他之前听商枝说合作的大将军是驻扎在临安县抗倭寇的军队,药田、药山划分好之后,他就叮嘱几个村民把山上的药材挖采好,存放在仓库,等着他的口信,就直接去临安县托人找关系,搭上军队这一条线。

花了不少银钱,屁个将军没见着,就连军营里生火的士卒都没碰见,更别提把药材卖给军营!

他不死心,蹲守了三天,见到将军,还未靠近就被士卒叉走。

搭不上军营的线抢走商枝的生意,他可不能空手而归,在临安县找药商收购药材,价钱压得太低,还得他们拉到临安县,这样算下来得亏本。

身上的银钱耗尽,他逼不得已,只得回村子。又见跟着他的几个人生出悔意,只好骗他们见到将军,军营里有特供药商,压根没有与商枝合作。

几个人心里落定,将这件事宣扬得村里人尽皆知,弄得人心惶惶。

可这个时候,商枝带着军爷来了!

商枝赶着牛车直接从林铁锤身边走过去,牛车停在宽阔的坪地里。

马车也纷纷停下来,两位军医从马车下来。

商枝带着人,直接走向林德武,“林里正,药材呢?军爷要检查!”

林德武如释重负,吩咐林玉儿带人去仓库。

村民脸上都流露出笑容,自告奋勇带军医和士族去仓库。

林铁锤靠近军医,“军爷,借一步说话。”

军医不知道林铁锤与村民的龃龉,示意士卒与另一位军医先过去,他跟着林铁锤走到一边,“后生,有何事?”

林铁锤搓着手,谄媚的笑道:“军爷,我这人嘴笨,得罪商姑娘,她收走村里的所有药材,只有我的药材没有收。”他见军医皱紧眉头,连忙说道:“我的药材没有任何问题,全都是筛选好上等的品次,而且价格比她要低两成,军爷行个方便,收走我的药材,一年结一次账也没有关系。”

直到这个节骨眼上,林铁锤心里才后悔,害怕。

往年的药材都是走林德武的门路,可他的门路也是一年比一年不好走,林铁锤心里怨林德武守旧,没有开拓其他药商市场,因而他们的药材越来越不景气,面临着滞销烂在地里的危机。

他想单干,终于借着商枝的事情,分出来。可外头比他想象中还要难,跑断腿,说破嘴,一笔生意都谈不成,哪有当初跟着林德武,只管算账分银子舒服?

眼见着他们的药材要被收走,林铁锤急了,再销不出去,他的药材压在仓库,更加卖不出去!

他再没有那种往上提两成的底气,反而自愿降低价格,做出最大的退让。

“你们已经到村子里,我的仓库离他们不远,我带军爷去看看……”

军医抬手打断他的话,“后生,药商合作不是我可以做主,这需要将军批示。”说完,他抬步离开。

林铁锤心急,连忙挡在军医的前面,“军爷,你就通融一次,放在他们一起收走。如果药材积压在仓库里,我们几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军医叹息道:“此事我拿不定主意,将军与商姑娘是故交,你不如去向商姑娘赔礼认错,叫她松口收走你的药材。”

林铁锤心凉了半截,求商枝?

他看着被村民众星捧月的商枝,收紧了拳头,咬紧腮帮子,他就算烂在仓库里,也不会求这贱人!

何况,他还有时间的!

林铁锤心里安慰自己,他们是半年一结,他在这半年内把药材销出去!

这个想法,在商枝拿出银子分发给乡邻的时候,彻底崩塌。

“各位乡邻,秦将军体恤大家不易,特地送私库中拨出银子先付给你们一半,让大家的辛苦得到报酬,免去饥寒。”商枝打开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包银子。

乡邻们看着白花花的一大包碎银,眼睛都看直了。

商枝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料到秦景凌那种硬汉,竟是心细如发,心知分发给乡邻,便全都是碎银。甚至里面一个小布包里,还有铜板。

一些村民就指着卖掉药材维持生计,听到可以先发一半银子,全都心存感激。

商枝让林玉儿算账,直到天擦黑,银子才全部落实到乡邻手中。

跟着林铁锤的几个村民,蹲在稻草垛上,眼巴巴看着。

早知道……他们就跟着里正……

可惜没有早知道。

商枝数了数,还剩下六十多两银子。

林铁锤盯着商枝手里六十两银子,眼睛冒着绿光。

他们的药材,差不多刚刚分走商枝手里的银子!

商枝把银子收起来,贴身放着。她站着活动活动筋骨,等着军医把药材全都清点完。

林玉儿给商枝送一碗水,她说,“商姑娘,我答应。”

商枝一愣,笑道:“那你还叫我商姑娘?”

林玉儿脸蛋儿红彤彤的,细若蚊蝇,“师傅。”

“诶!”

商枝目光含笑,望着她下巴的痦子,心里隐隐动着一个念头。

林玉儿看着不远处的林铁锤,凑到商枝耳边道:“林铁锤之前找军爷要把药材卖给他,只是军医没有同意,我担心他使坏,你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商枝喝完一碗水把碗给林玉儿,她过去看看还剩下多少。天擦黑,可就不好回镇上。

突然,一道黑影冲过来。

许郎中五六十的年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

他拿着美肤膏,闻一闻,搁在一旁,又拿着香凝膏,揭开盖子淡淡的药草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许郎中眉目顿时舒展,他用手指抠挖一点涂抹在手背上,通过气味去辨认其中有哪些药。

贾富贵不敢打扰许郎中,屏息静气,心里却认为许郎中不会让他失望。

许郎中受他尊敬,是他嗅觉敏锐,但凡给他闻过的成药,或者尝过的汤药,都能分辨出里面有哪些药材。

这一次,也不会有例外!

良久之后,许郎中手边的宣纸写满药材。

贾富贵只隐隐看清楚上面写着丹参、白芨、当归、人参……这几味药。

“许老先生,如何了?”贾富贵见许郎中擦拭掉手上的药膏,拿着香凝膏与宣纸皱眉沉吟。急切的问道:“这里面有哪些药材,您都闻出来了吗?”

许郎中道:“制药膏的人是医者大能,许多药材的气息都被她炼化形成另外一种香味,虽然破坏了属性,可药效却发挥到极致。老夫只从中找出十五种,还有几味药暂时辨认不出来。”

贾富贵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许老先生不急,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制出这两瓶药膏。”

许郎中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够了,只不过……

“你找一位妇人来试药,我先给她试一试这药膏,看看有何效果。之后炼制药膏,让人试用,也能得知可有成功。”许郎中难得遇见挑战,跃跃欲试。

贾富贵得到准确的消息,心里的一颗大石落下来。

许郎中道:“若无大事,莫要来打扰我!”

除了张释隐的配方药他辨认不出其中的成分,还是第一次再遇上医术精妙的人。

若非这都是些女人用的东西,他都怀疑是张释隐所制。

张释隐离京十五年,此后再无音信,他阴差阳错得知他在清河县,可几年过去,仍旧未能找到他的踪迹。

许郎中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刀伤药,这是张释隐所制,药效奇佳,只是无论他如何钻研,制出来的效果都不尽人意。

贾富贵很快把试药的妇人请过来,是在灶房里做饭的厨娘,一张脸蜡黄,耳侧有褐斑。

许郎中先给她抹上美肤膏,然后等两刻钟,洗干净,抹上香凝膏,初次用并没有多明显的效果。接连用了四五日之后,效果慢慢开始呈现出来,褐斑淡化,蜡黄的皮肤开始变白有光泽。

许郎中在试用的过程中,记录转变的过程,越来越兴奋。一头扎进研制香凝膏的上面,经过几天时间,他研制出第一瓶,试用在妇人的脸上,不见起色。

许郎中将剂量增减,最后做出和商枝的香凝膏,相差无几的药膏。

——

商枝忙碌着把调配出来的刀伤药分装,并不知道自己的药膏被惦记着。

村里的乡邻虽然不懂药理,但都是能干的,不过半个上午,就将刀伤药给分装好。

接下来,商枝就该调配止血散。

“商丫头,歇一会再忙活,待会吃饭了。”刘氏喊住从院子里药架上端着簸箕往里屋走的商枝,从包袱里拿出盖着的竹筒,递给她,“这是你嫂子在山里打的杨梅,她熬制的杨梅汤,酸甜酸甜,在井里湃一晚上冰镇,清凉解渴。”

商枝眼睛一亮,杨梅汤呀!

她最爱喝了,每年到出杨梅的季节,她都要买十来斤杨梅,加上紫苏熬一锅杨梅汤,装在透明玻璃坛子里,放在冰箱冰镇,深红色的汤汁,不但好看而且美味爽口。剩下的一半杨梅,酿蜂蜜杨梅做零嘴儿。

商枝捧着竹筒喝一口,酸甜可口,她眯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把竹筒里的杨梅汤给喝干净。

“婶,山里有很多杨梅吗?”商枝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齿,把竹筒洗干净还给刘氏。

刘氏把竹筒用粗布擦干净水,收进包袱里,“有,山里有很多野杨梅。你嘴馋,叫你嫂子多打杨梅分一点给你。”

商枝怎么好意思白拿,摆摆手,“我忙完了自己去山里打杨梅。”

李大婶站在厨房门口朝院子里喊一嗓子,“吃饭咯,都收工吃饭!”

他们中饭在镇上吃,李大婶自告奋勇包揽做饭,她解下围裙,捧着碗筷摆在长长的条桌上。

八碗菜,二十个人吃,围着条桌刚刚坐满。

李大婶给商枝盛一碗饭,又给林辛逸、林玉儿盛饭,然后自个装一碗坐下。

妇人们有说有笑,排队等着盛饭。

有人讨好商枝,说着她从男人嘴里得来的消息,故意对着身边的妇人说,声音正好屋子里的人全都能听见。

“你猜猜,我家那口子去县里看见谁了?”

“还能是谁?老相好?”

“我锤死你这嘴上不把门的。”妇人不卖关子,看商枝一眼,“贺平章!里正家的秀才老爷,他居然上花楼。”

商枝诧异的看着她,贺平章居然还会逛窑子?

妇人见商枝有兴趣,眉飞色舞的说道:“他去花楼找花娘喝花酒,一连几日都不去学堂念书。啧啧啧,邓氏还指着他考中进士,接到京城里去享福呢!”

“谁知道贺平章会不会给她抱个乖孙回家,叫她享清福?”

商枝咽下嘴里的话,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是李大婶的媳妇小李氏,这话说的毒,贺平章和花娘生个孙儿抱回去,不得气死邓氏?

李大婶冷笑一声,“一家子男盗女娼的货色,有啥好下场!”她把碗一搁,坐到院子里去洗药材。

众人噤声。

商枝轻咳一声,“吃饭吃饭,吃完了干活,月底把活干完,每人多给十文钱。”

沉闷的气氛顿时消散,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的吃完饭去干活。

林辛逸一脸忧郁的感慨,“你都赶牛车了,我不指望你能给我找个好师公。等我做御医后,给你相看一个青年才俊。”

“等你做御医,我说不定都已经儿孙满堂。”商枝慢悠悠的说道。

他被看扁了!

林辛逸悲愤道:“我五年内一定做御医!”

“唔……”商枝质疑的看他一眼,“加油,少年!”

林辛逸气得摔碗!

商枝冷哼一声,叫你嘲笑我的眼光,虽然贺平章是原主的锅。

林玉儿在他们斗完嘴,开口道:“药材已经快挖完,搁在村里,还是叫人拉到镇上?”

商枝挑眉,想了想,“这么快挖采完了?暂时放在你们村子里。我到时候叫人去拉!”

吃完饭,商枝按照秦景凌给的地址,写一封信。

然后,留下林玉儿、林辛逸加班赶制药膏。

终于,止血散、生肌膏在月底前全部做好。

商枝连着几日几夜未睡觉,等把药都分装好,困得倒在临时收拾的木板床上休息。

她揉着太阳穴,缓解胀痛的脑袋。

林玉儿洗干净手,拉着杌子坐在她身边,指腹轻柔的按揉她的穴位。

商枝紧蹙的眉心舒展,喟叹道:“你推拿的手艺不错,可会针灸?”

林玉儿轻声说道:“爷奶只教我辨认药材,懂得寻常的医理。他们眼睛不好使,没有教我针灸。”

“你有兴趣学吗?”商枝觉得林玉儿是可造之材,她的推拿术不错,如果学会针灸,倒是能和林辛逸相辅相成。

林玉儿性子静,能够沉得住气,林辛逸欠缺耐心,听到她要教他针灸便头大如斗。

林玉儿怔愣住,答应的话语几乎脱口而出,可她想到自己下巴的痦子,沉默了。

“商姑娘,你教我,只是在浪费时间。”林玉儿嗓子发涩,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很羡慕林辛逸能够跟在商枝身边学医。如果可以,她不想拒绝商枝的提议。但是她下巴的痦子,她学针灸也只是耽误商枝的时间罢了。

商枝眼睫颤动,她睁开眼睛,视线所及,正是林玉儿那颗黑痦子。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作为医者,最挫败的是能够医治,却因为条件的不允许,束手无策。

商枝她看着林玉儿发红的眼角,觉得心口难受。林玉儿脸上的恶性黑痣,已经开始有恶化的现象,最好的办法就是切除。就算有药物控制,也只是一时的。

她坐起身,手指轻轻碰触她的痦子,“疼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玉儿转开头,手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一个月前。”

商枝点头,“药已经做完,你回去告诉你爹,随时准备着,那边一来人就要把药材给拉走。”顿了顿,眼底带着复杂难懂的情绪,“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说不定,有奇迹呢?”

林玉儿心口一滞,茫然的看向商枝,平静的眼睛破碎出波澜。

她可以期待奇迹?

商枝没有得到林玉儿的答案,她买一些菜回杏花村。

将近二十天的时间未曾回到杏花村,她的屋子发生极大的变化。

围墙已经修建好,青砖灰瓦,院子里铺满绿草皮,而几条小路铺上青砖石板。商枝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屋子之前还是踩平的泥巴,如今铺上用水打磨得光滑平整的青砖,墙壁雪白,用作吃饭的餐厅,已经摆上四方的桌子,四条条凳。临窗的位置,是用竹子编造的躺椅。

她推开杂房,里面堆满劈好的木头,还有不少干竹枝、细柴。

她睡的房间里,床边上多了一张杌子,还有一个木头做的挂衣架。

依次推开,其他两间屋子空荡荡的,只有最后一间书房里,放着两个晒药的木架子。

商枝站在门边,望着里面的木架子,怔怔的出神。突然,她拔腿往门口跑去,一口气跑到薛慎之住的屋子,堆在墙角的木头已经不见了,不用想家里多出的木质家具,全都是薛慎之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