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惠很不情愿,不得不按照商枝说的来做。今日这一天,拿着商枝给她的药材辨认,要记住名字,不止是一个名字,而是别名也要一起记住,有的别名十几个称号,朱惠受一肚子气。
她恼怒的将药材摔在地上,准备起身离开,就听见坐在角落里洗药材的两个妇人在悄悄话,她脑筋一动,放轻脚步凑过去。
“今天来的那姑娘是谁?东家多紧张这些美肤品的药方?给那姑娘挑拣的几样药材,我认出几样,认不齐全,倒像是治麻子脸的,用了之后脸上会像剥壳的鸡蛋。”
“是自家人?如果是一个外人,哪里会将配方拿出来?”
朱惠若有所思,商枝给她的是治麻子脸的药材配方吗?
她心里冷哼一声,算商枝识趣!
朱惠便沉下心来辨认药材,她启蒙的时候,就不是沉得住气念书的,之后也同样如此。磕磕绊绊背着别名,却怎么也记不住,索性目的达到,她也懒得去费神记。将这几样药材装进包袱里,打算回府。
美肤馆下午的时候最忙,朱惠看着排队等的客人,眼底闪过嫉妒,正巧有客人买美肤膏。
“小姑娘,给我拿一瓶香凝膏,一罐手霜,两份面膜粉。”刘夫人熟客,多少银子全都清楚,一共多少银子全都放在柜面上。
朱惠看着这几样东西,就有十两银子,她把银子拿起来,数一遍,“少了三两银子。”
刘夫人皱紧眉头,“我买几次,都是这个价,这一次涨价了?”
“好东西自然要涨价,你们真心想要养护这块皮,十两银子都出了,这三两银子还不能多给吗?”朱惠与刘夫人理论。
像朱惠所说,十两都给了,真的不在乎那三两,但不代表他们就是冤大头。
“叫你们东家出来,我问一问她,这药膏不是说不会涨价,居然一次就三两,贵得太离谱!”刘夫人把银子给要回来,“我不买了!”
“连三两银子都不肯掏,省着银子给你相公养小妾吗?你这块糙皮,我还不卖给你,反正怎么用,也是个丑妇,免得砸我们杏林馆的招牌。”朱惠毫无顾忌,言语恶毒的讽刺刘夫人。
刘夫人气得仰倒。“走了走了,都散了!这杏林馆太厉害,我们不够资格用。”
朱惠的话,让大家心里不舒服,花银子消费,还被嫌弃丑,糟践美肤品,很膈应。
“退卡,退钱!”
有人一开头,陆续有人提议要退银子。
梅朵在里面给客人洗脸,听到动静出来,刘夫人拉着梅朵说,“梅姑娘,你来评评理,商姑娘说这里的美肤品不会价格上调,即便价格上调,会提前几天提醒,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今儿个这价格突然就涨了,如果给个合理的解释,我们接受!可你们的人,却是因为我们相貌不够出众,便要多增加银子。你们这里的东西,我们用不起,退银子吧!”
梅朵连忙解释道:“各位夫人,梅朵在此向你们道歉。首先要澄清的是我们这里的美肤品价格没有上调,这位朱姑娘是东家的亲戚,她想向东家学习管理与美肤品研制,东家不好拒绝,方才将她留在美肤馆,她说的话做不得数。”然后为了安抚这里的几位夫人,“今天各位在杏林馆洗面,一律不收银钱。”
刘夫人心气不顺,依旧有些不得劲。
梅朵道:“各位夫人都是杏林馆的熟客,东家的为人与品行,你们心里十分清楚,她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刘夫人想到商枝,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看在商姑娘的份上,这次就不计较。”
刘夫人是不计较,其他客人心中到底是不爽利,依旧提出要退银子。
梅朵好言相劝不管用,便将银子退还。
朱惠站在一旁看着退了四五个人,轻嗤一声,“长得丑陋还不许人说?美肤品效果好,涨银子不是正常的?我待会就和表嫂商量,反正美肤馆只此她一家,不必担心价格上调没有客人过来!”
说罢,朱惠扭头就走。
梅朵想不明白,东家怎得将这种人带到铺面里来?
朱惠乘坐马车并没有回府,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去一条深巷子里,左右没有人,她将门敲开。
门口站着一个戴帷帽的人,身上裹着宽大的黑色斗篷。
“我已经顺利去杏林馆向商枝学制美肤膏,今日她给我辨认的药草,是治麻子脸的药方。若不是我听见旁人对话,还以为她是随便拿一些药草糊弄我!”朱惠将装着药材的包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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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星辰看着递过来的书信,挑高眉梢,斜眼睨向顾莺莺。
顾莺莺手指捏紧手里的书信,低声说道:“姐姐出事的时候,这封信没有被发现。我们举家搬迁的时候,收拾箱笼才看见的。那时候想给你,你未来送行,船只即将要开走,派人给你送去也来不及,这些年我一直贴身放着,此次回京城,我听说你们举家搬来,将书信一并带过来。”
龚星辰背在身后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笔墨,将信拿过来,塞进袖子里。
顾莺莺微微一愣,她张了张嘴,“辰哥哥,你不拆开看一看吗?”
龚星辰瞥她一眼,拢着袖子进府,“这封信阔别五六年方才到我手中,信里面写的就算是要紧的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事情早就发生了。不是多要紧的事情,只是对我抒发一下情怀,我得酝酿一下气氛,一个人慢慢体会。”
顾莺莺语塞,交握的手指紧了紧,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辰哥哥说得对,都怪我,怕把信给驿站,让他们给你送去,将信弄丢了。毕竟这是姐姐唯一留在这世间,给辰哥哥的东西。”
龚星辰没有心情应付顾莺莺,他领着顾莺莺去正院,龚夫人正在做衣裳。
龚夫人抬头望来,看见顾莺莺微微晃神,“烟烟?”
顾莺莺矜持地抿唇笑道:“龚伯母,我是莺莺。”
龚夫人恍然回神,看一眼一旁吊儿郎当靠在柱子上,手里抛着玉佩的龚星辰,“你们姐妹长得太像,小时候穿一样的衣裳打扮,你爹娘都认不出来,偏就这臭小子认出来了。”放下手里的针线,龚夫人起身,拉着顾莺莺坐下,“你爹娘没有回京?他们可安好?”
“劳伯母惦记,他们一切都安好。”顾莺莺十分端庄守礼,所有的表情都像丈量过一般,微笑的弧度都与顾非烟相同。
龚夫人看着就像自己在与顾非烟说话,看着她的脸微微恍惚,“一别五六年未见,眨眼间你便出落得亭亭玉立。如今十七岁了?已经说亲了?”
顾莺莺面颊羞红,眼尾余光瞥向一旁的龚星辰,难以启齿道:“爹娘惦记着两家的戏言,一直留着我,未曾相看人家。”
龚夫人一怔,当年两家是说结为姻亲,究竟谁和谁,并没有说明。后来孩子们自己发展,龚星辰看上顾非烟,两家说亲,皆大欢喜。只可惜顾非烟没了,顾家沉浸在伤痛中,并未再提这一桩亲事,她以为这话就做不得数。
如今顾家留着顾莺莺未曾说亲,他们家龚星昱已经相看好姑娘,只剩下龚星辰还没有眉目。
顾莺莺的性子不如顾非烟沉稳讨喜,如今一见,倒是转变许多。龚星辰一直不愿意成亲,龚夫人不知道龚星辰是对顾非烟念念不忘,还是没有意中人,无论哪一种状况,顾莺莺看起来倒是合适的人选。
到底是事关一辈子的姻缘,虽然两家知根知底,有口头约定,却是好些年未见,龚夫人并没有立即接下话茬,打算先了解顾莺莺如今的脾性,再派人去安阳府城打探顾家如今的情况。
“老大已经说亲,老二虽然没有说亲,但是他当年和你姐姐有过婚约,再与你订下婚约,会遭人诟病。星辰是一个男子,倒是不在意这一些,你一个女孩子,不能不顾惜自己的名声。改天等你父母来京城,我们两家坐在一起,再好好商量一番。”龚夫人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顾莺莺脸上笑容不变,“伯母说得在理,姻缘讲求的是缘分,更重要的是眼缘与脾性相合。如果感情不和,便是一桩孽缘,两家便不是结亲,而是成仇。我爹娘也是这一个意思,便将我送来京城,与辰哥哥相处一番,实在无缘,便也不强求,当年的约定便作废。”
这一番话很合龚夫人的心意,觉得顾莺莺比以往少了几分骄纵,多了几分沉稳。
顾莺莺与龚夫人坐在一起攀谈,每当龚夫人无法可说的时候,她又抛出一个龚夫人感兴趣的话题,十分对龚夫人的心意,看着龚夫人眉目舒展,唇畔含笑,顾莺莺端着茶水喝一口润喉,目光盈盈落在针线篓子里,她看着是素面长裙,不禁提一个建议。
“伯母这裙子是给年轻女子做的?女子穿上太过素净,不如配一条腰帛,腰帛上绣素淡的花纹,也算是点睛?”顾莺莺拿着纸笔,描绘着花样,衣料是月白色,她配的是玉兰花。
龚夫人拿着图纸,仔细设想,竟觉得添上一朵玉兰花,心思十分巧妙。
“莺莺,你和你姐姐一样能干。”龚夫人由衷的夸赞。
顾莺莺眼底闪过暗色,转瞬即逝,她挑选绣制玉兰花的丝线,穿针引线,动作十分娴熟,“伯母,我的针法一般,您若是不嫌弃,我便为您将玉兰花样给绣好。”
龚夫人摆了摆手,将衣料收起来,“让你费心了,你初来京城,舟车劳顿,很累了吧?让星辰送你去厢房歇息。”
顾莺莺并不执着,放下针线,顺从的起身。
她展露这些,并不是真的想给龚夫人绣,而是透露一个信息,女子具备的贤德才貌。
龚夫人准备招龚星辰带顾莺莺去安顿,侧头望去,哪里还有人影儿?
顾莺莺失笑道:“辰哥哥与妹妹有约,我们来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她们,我很喜欢她们的性子。”
“你们年纪相仿,相处得来。不如我让常乐送你过去,你们几个小姑娘坐一坐。”龚夫人提出建议。
“好。”顾莺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常乐送顾莺莺去薛家。
龚夫人吩咐人去安阳府城查探顾家。
顾莺莺到薛家的时候,一行人坐在一桌涂涂改改,描描画画。
龚星辰坐在沈秋的身边,两个人的肩膀紧靠在一起,他画得很认真,沈秋看得很专注。
顾莺莺手指微微一紧,她开口道:“辰哥哥,伯母让你安顿我的住处呢,你却把我一个人放下,来找妹妹们玩。”
商枝听见顾莺莺喊她妹妹,手臂上泛起鸡皮疙瘩。
顾莺莺坐在龚星辰的身边,看一眼龚星辰在画衣裳的样式,“这样式真好看,辰哥哥是你画的吗?我可以给你做一件样版衣裳。”
“不必,有绣娘呢。”龚星辰收笔,吹干笔墨,问一旁的沈秋,“你觉得怎么样?”
沈秋看着图纸上的裙子,抿紧唇,没有说话。
顾莺莺目光落在沈秋的脸上,掩唇笑道:“我觉得这衣裳很适合沈姑娘。身量高挑修长,穿着很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