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后来没几天,却听到了大燕皇室发出的告示,说镇西军中护军都尉叶挽,是先帝昭阳帝的遗孤,当朝太后曾后的亲女,流落陇西十五载。如今认祖归宗,被封为大燕皇室的“萧晚公主”,是瑞嘉帝的亲妹妹。
她又恶心的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她曾倾慕与褚洄冷硬坚毅的气质面容,却听说对方是个断袖。现在看来,他虽不是,却早已“名草有主”!对象还是那个阴阳怪气女扮男装的叶都尉。
元煜听她所言扬起了眉,长长地“哦”了一声,对叶挽饶有兴致的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闻名大燕的都尉叶挽啊。竟然长得如此清新脱俗美貌可人的模样,真是想象不到呢。”
元灿就比较警惕了,她听大哥夸叶挽的长相,不由低声道:“她……她跟嘲风将军有些莫名其妙的暧昧关系,现在怎么会跟二哥在一起?”
有元煜在,元灿的胆子大了几分,没有跟元炯两人单独相处时的恐惧和胆颤。毕竟元炯现在是个废人,元煜又一向十分疼爱自己,他还敢当着元煜的面做什么不成?
元煜目光不善,元炯不由向前一步站着挡在了叶挽的面前。手中玉骨折扇轻飘飘的摇动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眯起,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哦?这有什么难猜的。”元煜听了妹妹的话哈哈一笑,充满恶意道,“说不定你这二哥就是有捡人破鞋穿的特殊癖好,人家嘲风将军玩完了不要了,他自然而然的就接过来吃着呗。”元煜头脑比较简单,从来不参与元桢和元炯对于褚洄一事的处理,是以根本不知道褚洄和他们的关系。他只知道元炯当年也是个身手不错的翩翩少年郎,却在一起边境的开战中被大燕的嘲风将军碎了腕骨,废了一身的功夫。要不是父王请了神医谷的神医来为元炯救治,说不定他现在连吃饭写字都得用脚来完成呢。“是不是啊二弟?仇人的女人难道玩起来特别的爽么?哈哈哈!”
元炯嘴角的笑容不散,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
叶挽不由啧了两声,她讨厌元炯是一回事,听到元煜把褚洄也拉下水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好奇”地对元炯道:“你是哥哥吗?”
元炯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下意识的察觉到叶挽要搞事情。心情顿时一片云开雾明,笑道:“不,我排行老二,自然是弟弟。”
“那就奇怪了。”叶挽苦恼的看了眼元煜,道:“我听说一向优质的基因一向都是会遗传到大儿子身上的,烈王殿下是不是生你大哥的时候不走心,忘了给他生脑子,把脑子全都生到你身上来了?”
她的话新奇,元炯愣了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等听明白了才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他侧首抬眼,看着叶挽淡漠无声的表情,眼神微闪。
元煜和元灿等元炯笑了才反应过来叶挽说的是什么,元煜顿时黑了一张脸,怒道:“你不过是个大燕小小的都尉,还是个破鞋,你敢骂本公子蠢?!”
叶挽拍手道:“还好还好,元大公子还有自知之明,不算是蠢的无药可救。”
“你!”元煜的脸更是黑如锅底。他身为堂堂西秦烈王的大公子,虽后头还有一个元炯跟着争抢资源,可他在西秦怎么说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被一个小贱人这样侮辱,实在是有损他的威名。
“你这贱人,竟敢侮辱我大哥!”元灿见元煜气的脸色阴沉,不由帮腔挑拨道。
叶挽如今身手尽失,尽然被元炯这个同样武功尽废的拉着就跑,直接跑出去老远。
“你干什么?”叶挽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甩开元炯的手无奈道。
“我干什么?”元炯重复了一声,没好气的讥笑道,“我问你在干什么才对,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叶挽揉了揉手腕,一脸莫名:“知道啊,我在跟西秦烈王元桢说话,怎么了?”
元炯有些无奈,他早就知道叶挽胆子大性格倔强,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胆子大到这种地步。明明暂时跟废人一般无二,却还敢在武功绝顶的烈王面前大放厥词。他身为烈王的亲儿子,在烈王的面前都必须要收敛脾性。因为他脾气古怪,随时随地都会暴怒动手,他被掀出去打的吐血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你还知道你是在跟西秦的烈王元桢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已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遍?”要不是他反应过来趁着父王还没发脾气拉着叶挽先跑,说不定明天就能收到褚洄因为叶挽身死暴怒攻打西秦的消息。
“他既是上位者,就要做好被人议论被人提意见和顶撞的准备。”叶挽道,“元桢如果真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那我只能说,就算有朝一日他拥有了整个西秦,也只是一个没什么气量的小人。他比不过豫王。”豫王虽讨厌她,知道她是曾后的女儿,却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要是被叶挽说了几句元桢就要不顾自己的目的杀了叶挽,那着实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元炯眉心还是一阵一阵的跳,不知道是该佩服叶挽的好还是该嘲笑她没脑子的好。
“算是服气你了。”元炯摊开手,将跑动中收起来的玉骨折扇重新抽出来摇了两下。
夕阳西斜,西秦的早晚温差大的吓人,比西北还要严重一些。刚刚还能感受到太阳晒在皮肤上的灼灼热意,现在就已经因为跑动流的汗而感到有些发凉了。
元炯说:“不过你刚才说的话确实挺有意思。本公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父王惹的气成这副模样,从前他再生气,只会默默地把人杀了了事,或直接闷头来上一掌,少见他脸色黑如锅底的模样。”
“你是亲儿子?”叶挽讥道,“这么说自己亲爹也是少见。”
元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脑子好用一些,是以父王会将很多事情告知于他,让他一起参与帮忙。他虽全权负责调查了叶挽和当年褚洄的事情,却对父王和多年以前大燕废后楚宓的事情知之不详,父王也从来不会提起。现在看来叶挽知道的倒还是比他多一些。
他很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眼下快到晚饭的时间,母妃一向喜欢温馨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说不准待会儿就会派人来催了。
“走吧,本公子带你去王府转转。”元炯好心情的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父王生气他就是有种别样的快感。
叶挽冷道:“不用了,我是阶下囚。元二公子就不怕带我熟悉了王府的路之后我偷偷的溜走?”
“若是在王府你还能偷偷溜走,那父王这个烈王还是不要当了。”元炯乐道。如果要让一个小毛贼选择去投皇宫还是选择来偷烈王府,那想都不用不想他一定会选择去偷皇宫。烈王府守卫严密,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想飞进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张狂嚣恣的声音嘲讽道:“父王不要当烈王,难道让你来当烈王?”那声音势如破竹,带着浑厚的厌恶怒意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