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补洞呢,等人家提起裤子就得哭。
“快传膳吧。他们也饿了。把刚炖好的肉食多上些。昨日累了。”刚进门,便听得安氏笑着跟丫鬟吩咐。
那句累了,仿佛昨儿废了多大的体力似的。
虽然是实话,但素,咱们委婉点儿啊。瞧瞧你儿子脸都红了。
丫鬟端上茶盏,递给两人敬茶。
童童笑呵呵的坐在桌旁,眼睛老是往两人身上瞄。
“娘,喝茶。”
“娘,喝茶。”两人跪地叩头,不过还没下去,便被安若素扶住了。
安若素手有些凉,也有些抖。比起在南诸时,似乎多了些忧心。
这里,到底是她生存了十几年的地方。曾经一心一意为多桑,现在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好,好好。成亲了便好,有个家了。有自己的家了。舟舟,以后策儿便交给你了。”安若素拉着舟舟的手,一脸的语重心长。
仿佛要把远嫁的女儿托付给相公一般。
沈策挑了挑眉,娘,你是不是又搞错了重点?知道你俩关系好,咱俩才是亲生的
“策儿这些年,受了不少苦。以前是娘有心结。对策儿,对童童,娘这一生都无法偿还罪孽,娘不奢求你们原谅,只要你们好好的。娘便心满意足了。”安若素声音颤抖,不敢去看沈策和童童的目光。
前些年,她对两个孩子确实是亏欠的。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对一切丧失了希望。如今想来,对两个孩子的放弃,这些却成了她彻夜难眠,每晚噩梦的根源。
是她放弃了两个孩子,只因那个人欺骗了她,不喜了她。她便连同两个孩子一起埋怨起来。
看着他们的脸,就仿佛看见了悲惨的自己。
从一个牢笼跳入另一个牢笼,挣脱不开。
沈策倒是无所谓,他来之前,真正的沈策已经死了。
被人推倒在水池子里,至今,他也没追查到线索。
童童没吭声,只低头咯吱咯吱掰着手指甲。只是呼吸能听出几分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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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沈策两口子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吩咐人送水进来。
丫鬟端着水推开门进来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手上铜盆差点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
眼睛瞪大瞳孔紧缩,嘴唇微张,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跟见了鬼似的。
“我我我去这是咋了”丫鬟没忍住,差点来了句脏话。
对面装无辜的两口子微微抿唇,沈策耳尖有些红。
两人并排站在一起,一副无辜的模样。
只见昨晚还崭新喜气的新房,此刻面目全非,别说床了。
整张床此刻估计能扔灶房里直接烧了,全都碎成一块一块的,支离破碎甚是可怜。
雕花大床被人凌虐成了这般模样也就罢了,地面那两个一米多深的大洞又是怎么回事?
再瞧瞧墙面上,四处都是深陷下去的手掌印儿,腿脚印儿。
挂在墙上两人的画像,在墙上荡了两下,吧嗒一声。落在地上,又挂了。
梳妆台铜镜,各种装饰物全都粉碎。便是连那屏风都没逃过魔爪,仿佛经历了多大的暴虐一般。
“婢子,婢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舟哥呃。夫人用水”小丫鬟面色通红,紧紧的低着头。连忙把两人请了出去。
屋内沈策面无表情,那啥,叫夫人用水的时候,可以不要看本将军么?
叶拾舟干咳一声,倒是端得起架子,直接大踏步出去了。瞧那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让沈策仰望。
沈策低着脑袋,感觉脑子跟断了根弦似的,看着威风凛凛的大男人。
走路也是一本正经的挺胸抬头,问题是
你特么同手同脚也这么正经严肃,你当我们瞎么?
丫鬟把两人请到了院内,连忙吩咐人伺候洗漱。这院内这才看着忙碌了一些。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怎么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沈策低着脑袋,凑在舟舟耳朵旁,一脸的不可置信。
舟舟吐出洗漱的水,瞄了他一眼。
“新婚夜想要毁灭证据,因而毁了整个新房,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真傻,床碎了也就碎咯。反正在南诸也是常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