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世代从商,本来这种人家和周家是绝结不了亲的,但因白意容的母亲和周衍的母亲感情极好,周家也不是多在乎门楣的人家,于是给白意容和周衍在小时候就定了娃娃亲。
前世因周衍松山一战殒命,白意容当时还没过门,于是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
但白意容因周衍殒命伤心欲绝,曾几度寻死,但都被救了下来,后来白家给白意容另寻了一门亲事,白意容拼死拒绝,但还是无果,最后被硬塞上了花轿。
洞房花烛夜当晚,白意容就吞金自尽了。
前世周衍和白意容的悲剧因松山之战开始,今生许锦言得张正相助,将这场战争压下。终于是给周衍和白意容求了个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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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言在桂花树下站在出神,半夏给许锦言披上了一件披风,颇有些忧虑的轻声道:“小姐,明日就要去京郊的庄子了。但奴婢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
许锦言扯了扯嘴角,笑道:“怕什么?去庄子是全府去郊游,那可是好事情。”
“可是这下又要去山里,上回去点翠山的慈恩寺上香,我们不救吃了一亏么?多亏小姐聪慧,要不然我们得遭多大罪啊。”半夏愁道。
半夏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的,许家的那处庄子在京郊北的翠云山下,除了许府仆从,平日绝少有外人来往,的确是个作怪的好地方。
前些日子李知书依照许朗的意思追查许锦言被冤枉私奔一事,李知书轰轰烈烈的彻查了全府,但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没查出来,加之李知书又给许朗吹了枕头风,这件事便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不过许锦言倒没太在意,让李知书查,能查出什么才叫怪。因了此事,再加上许宗的伤势一直反反复复,虽然死不了,但是也一直无法完全康复,只能瘫在床上,成日的乱发脾气。
李知书便说府中近日坏事太多,疑有妖邪作祟,提议阖家去京郊的庄子散散心,再顺便去庄子旁的小檀寺上香去去邪气,也给许家祈祈福。
许锦言听了李知书这话倒是有些想笑,府中妖邪是谁?要驱的邪气又是谁?
李知书这指桑骂槐的技术可不太高明。
不过就算她是妖邪又怎样,这许府里的人她没祸害干净,就永远也别想驱除了她。
好了,又欠了这人一笔债。
这下离偿还清所有债务又远了一步。
真是要感谢自家兄长的鼎力相助。
“应该是友非敌,无须放在心上。但是哥,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像今天这样,为了我却一点也不顾自己的安危。”
许恪却摇摇头道:“锦言,你是我妹妹,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我不仅今天要照顾你,这一辈子我都要一直照顾你。”
许锦言看着许恪微微叹息,在许恪心里,她大概还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妹妹。可是她早已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怎么可能还需要别人的保护?
许锦言给许恪把被子掖了掖,喃喃道:“哥,如果你这样一直待我好下去,以后我会害死你的。”许恪一怔,皱着眉道:“那我也要待你好,你是我妹妹,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许锦言无奈:“哥。”
“再说了,什么害死不害死的,你这丫头肯定是话本看多了。你哥我身强体壮,还能说死就死。”
许锦言眯眼,伸手朝许恪胳膊上的一个细小伤痕的边缘轻轻一压,许恪立刻吃痛的喊了一声。
许锦言瞧着他冷笑道:“身强体壮?”
“就你这脾气,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哟。”许恪捂着胳膊看着许锦言,真情实感的为她感到担忧。
许锦言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是说要一辈子照顾我么,我嫁不出去有什么要紧,以后等你娶了嫂子,还不吃穷你们家。”
“那怕什么,若是妹妹,吃穷便吃穷。”
“吃的话,我也能来么?”许凝颤颤巍巍的开口,虽然她不是人家的真妹妹,但她……是真的想吃。
许锦言和许恪齐齐失笑,许锦言摸了摸许凝的脑袋道:“行啊,我们姐妹俩到时候直接住进哥哥家,一日三餐,从早吃到晚,未来的嫂子想赶都赶不走。”
“那也不太好吧,嫂子如果长的像姐姐一样好看,我不一定能腆得了这个脸。”许凝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