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了。”画师点点头,便低着脑袋不敢看纪摇光,旋即弯身捡起画笔,洋洋洒洒的便开始勾勒人物。
见对方动笔,纪摇光便懒洋洋的半躺在床榻上,时不时将目光盯在那画师的纸上,叮嘱道,“我知道你们做画师的都在基础上美化一些,但是你要想清楚,若是真的不按照事实来,若是我被太子殿下选中,他瞧见我的容貌时被吓到,你还有命活着吗?”末了,纪摇光语气骤然下降,有些逼迫的意味。
那画师惊了一下,赶紧点头,“是是是,小主,我知道了。”
时间过得很快,纪摇光的画像便被画完了,她重新戴上面纱,慢步的走到画师身边,垂眸瞧着他如实为自己画的画像,满意的点点头,“画的还真是很像啊!”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便抓过一旁的笔,在脸上点了个豆大的黑点,随后满意的丢开笔,拍了拍手,“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是,小主慢走。”画师被纪摇光周身散发的气势镇住,只得点头哈腰的应和。
纪摇光挂着一丝满意的笑,这才旋身离开。
回到厢房,便瞧见纪月盈安静的站在窗边。
“回来了?”纪月盈上前几步,“怎的忽然戴着面纱了?”
纪摇光闻言咯咯咯一笑,随手便摘下面纱,“不戴着这个,难道叫我出去吓人吗?”
纪月盈被她的样子吓的后退几步,她伸手指着纪摇光的脸,“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纪摇光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大姐姐不必惊慌,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说着她随手一指窗台边摆着的富贵竹,“我自小碰到那个东西脸上就会有红点,一会儿就消退了。”
她这个毛病还是在十岁那年发现的,还记得那时候凤姑捧着盆富贵竹回来,就摆在窗台上,她瞧着新鲜,就折断了一点在手中把玩,不一会儿功夫脸就觉得很痒,身上也抓的血淋淋一片,后来秋池发现找了大夫过来,才断定是那个症状。
想起秋池当时的焦急模样,纪摇光心口一疼。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成这样子了?
“我怎的没听你说起过,你都知道会这样,为何还要碰?”纪月盈拉着她的胳膊坐下,瞧了瞧纪摇光的脸,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瞪大双眼,“你不会是……”
纪摇光顽皮的眨眨眼,“是啊,如果不这么做,我怎么落选出宫?”
纪月盈抿唇笑了笑,“你还真是洒脱,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名誉,我若是有你一半的魄力,也不至于安分的在皇宫等着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