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子时,你怎么才来!”
他手疾眼快接住,毫不客气地又给抛回去,“下次你让春娘少说几句,我兴许能准时到。”
如果不是水心在堂子里唱着,方才一进门春娘那种迎客方式他还以为明月楼改行做妓院了。
“哈,我可不敢!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知道她什么意思?”那人懒懒散散倚在椅子上,嘬了一口酒调笑道。
“唔,是啊,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对谁有意思。”厉千帆直直看着那人,笑的暧昧。
那人被这眼神一看果然心虚了,“你,你这什么眼神儿,跟我可没关系!”
厉千帆笑的不怀好意,“我也没说跟你有关系啊,这么着急撇清。”
“哎……行了行了,我约你来是有正事的,谁要跟你说这个了!”那人急冲冲转了话题。
厉千帆斟了茶,往椅背上一仰,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这人名叫雁寻,从厉千帆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与他成了拜把子的好兄弟。
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谁要是吃好的喝好的必定要分出一份来给另一个,谁要是闯祸挨揍了另一个也要上赶着主动去挨一顿揍陪着受罚,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若说厉千崇是厉千帆的兄长,两人血浓于水,那雁寻可比这亲兄长还亲了。只不过摊上厉千崇这种老奸巨猾让人防不胜防的兄长,两个人从小没少“有难同当”过。
见厉千帆不再同他说笑,雁寻也不敢继续方才的话题了。信手捻了几个翡翠花生放在嘴里嚼着,吃够了才问道:“你这回出去的收获如何?”
厉千帆瞥了他一眼,有些挫败道:“不如何。”
雁寻呵呵一笑,叹了口气,“千帆啊,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天生八字有点太合了,连丢失双亲这种事也能撞到一起去。”
“别胡说。你那是双亲,我这可不是。”厉千帆也往嘴里丢了颗花生,嚼了两下又说:“不过也差不多。”
雁寻目光闪烁,“千帆,你这样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帮你兄长找九娘,能行么。”